沈谨今早上朝之前就知道翡翠指使和药粉的事情,可是那根送出去的簪子却从未查及。
“什么簪子?”
“回殿下,花瓶簪是一种可以在簪子内容纳少量物品的簪子,小人就是用簪子隐秘的下了药,后还给郡主,郡主又转赠给了淑华公主。”
余舟也慌了神:那簪子.....是小满给的纸条白纸黑字写的任务!自己明明从头到尾都自己拿着,翡翠这一番话,那簪子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证物?
自己有苦衷却不能言,只因为是江闻给的指示,不敢不从。
林世出站起身来,问道:“郡主,臣等也暂不去淑华公主府里询真假,只问郡主,是您给的吗?”
沈谨也回头看向余舟——她此刻眼神慌乱,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沈谨不能心安。
“是我。”
王必婉喜之又喜,就差鼓掌叫好了,“诸位可听见了,郡主自己亲口说的,是她给了翡翠花瓶簪子去下药,又托给淑华公主销赃,臣妇是儿已痴傻,可既然郡主这样做了便是两人之前两情相悦,所以迫不及待在这难得相遇的宴会里交欢!”
说完又觉得不够,蹬鼻子上脸道:“说不定不是妾儿故意要进房去的,是郡主也给他下了药!非要和妾儿行鱼水之欢也未可知!”
这一番的轰炸,让本就苦不堪言的余舟有口难分。也不敢再看沈谨信任的眼神,只无声无辩退到客房屋里去了。
沈楚早就料到了这番结果:是太后的棋,费尽心血在江闻身边安插了小满这么一个女官,不曾想赐给了余舟。但这次刚好让小满顺水推舟,给了余舟假的情报,再让翡翠揽下所有罪名。
那翡翠家里只有一个弟弟,是太后早就安插在东宫的弃子,没想到这次拿着她弟弟的性命威胁,也派上了用场。而萧行凌是自己听了太后命令引过去的,如今被砍了手,人傻了不会说话反倒省事。
既然看到了想要的结局,连小满都不用豁出去就取胜,沈楚也不想看着王必婉那张脸,“既然如此,既与我无干系,本公主也不愿在此多留,殿下,楚楚先行一步了。”
沈谨低头不语,沈楚只当他默许,便离开了。她出门第一件事,就是扔了给王必婉擦过灰尘的手帕。
林世初对一官员发话道:“去淑华公主府里把那花瓶簪子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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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空白时间静谧得像是过了百年那么久。
沈谨是不相信余舟爱慕萧行凌的,药是谁下的也不会是她,只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落的不仅是罪名,还有自己这颗信任她的心。
一官员拿着一支琉璃烧制的粉色簪子放到沈谨身旁桌上,那簪子金线银丝缠绕,宝石绿叶点缀,花瓶形状通体透明的簪花,好别致的样式。
“禀报殿下,尚书大人,经查验,花瓶簪内确实有药粉残留物。”
又错了,像当初文乐案一样。
可这次是自己本以为会胜券在握,百分百的敌意杀到对面营里,最后还是落了个满盘皆输。
“定罪吧。”
沈谨只留了三个字,就不合规矩地带着余舟离开了。
留下满脸惋惜的顾和定和任由沈谨去了的刑部尚书林世出。小满的身份既然没有败露,就也恬不知耻跟着余舟一行人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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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本官实查贤王府sao乱一事,现按桦国律法将东宫女官翡翠在内的一众从犯,以祸乱宴席、协助玷污皇室血统名定予死刑,三日后问斩。
另,蜀州副都尉萧行凌与既定太子妃清月郡主,二人内里实况不明,加之萧行凌形迹疯迷,清月郡主身份贵重,故暂时软禁萧行凌于萧府、清月郡主于东宫。禀报陛下后再做决断。”
翡翠和那女官被押至刑部大狱等候行刑,王必婉则拉着萧行凌骂骂咧咧的,在王必信一家的劝说下回了她的婆家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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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还是一片死寂。
沈谨看着坐在车榻旁的余舟,好像和初见时没有什么分别:她还是憨憨的呆望着手里捧着的手炉,眼神空洞没有聚焦。只是这些日子下来,人消瘦不少,再看不出一点娇嫩官家小姐样子,只是拖着病骨的弱柳。
沈谨不知道是逼问她好,还是放任她好,眼看车驾就要到东宫,才开口问道:“为什么那样做?”
余舟只是空想便已落泪许多,辜负了沈谨的,她怎么也还不了,可欠了江闻的又不能不还。
白唇启又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梨花带雨,哭的更凶了。
“本宫只要一个答案那么难么。”
“殿下,我实在不能.....只道我对殿下不起。却,没有答案。”
车停靠在东宫门前,余舟下车时,沈谨说了最后一番话:“该知道的彼此心里都知晓,也不多言,你在东宫好好待着,明日早朝便会见分晓,早朝前本宫会再问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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