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班里实在……太冷了。
她要到外面去, 晒晒太阳。
宁音步子僵硬地站起来, 尝试着往外走。
顾采采一早就见她恹恹, 这会儿又看她似有不适,跑过来, 一手刚搭在她的身上,顿时指尖都冰凉一片。
“音音,你怎么了?!”
顾采采一把拉住宁音,“怎么回事?!你这是第二次这样了吧?!”
宁音耷拉着眼皮,虚弱道:“我没事。”
“又说没事, 每次都逞强!”顾采采不悦,钳着她的手臂:“走,我陪你去看医生。”
宁音无力地同好闺蜜解释:“不用了,采采, 我回头再和你解释。”
“什么事啊?!”顾采采不松手,宁音只好掰顾采采钳住她手臂的手。
冷冰冰的触感, 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顾采采联想了一下,惊恐道:“音音,你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得了绝症, 想要隐瞒住任何人吧?!
宁音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采采,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她这样说,顾采采也不再拦她,只是担忧地问:“你一个人行吗?”
“嗯。”宁音虚弱地冲顾采采笑了下:“我真没事。”
只要找到傅庭渊,向他求助,就不会有事……
宁音走出去,炽热的阳光倾洒一地,她沐浴在阳光里,才觉得身上短暂的暖和了一点点,但也仅仅是杯水车薪。
她忍不住的,往班主任办公室的方向,挪了点点步子。
不知不觉,就快走到楼梯转角处。
只要过了楼梯,她或许就能看见站在办公室里的傅庭渊。
宁音双拳捂在胸口,莫名做贼心虚。
当快要走出拐角,她的脚步一停,心脏骤然一缩。
脑袋还没探出去,眼睛却已经率先看见了几米开外,陶乐正对着傅庭渊伸出了手臂。
——就像她之前对傅庭渊那样。
隔得远,她完全听不见陶乐和傅庭渊说了什么,可莫名地,她一眼就记住了陶乐嘴唇开合的动作,跟着记忆默念,最后拼凑出来,最合情合理的句子。
是:“傅庭渊,你要不要吸我的血”。
宁音怔愣在原地,心口发涩,她下意识地退后,步子生风。
原来她并不是傅庭渊的唯一解药。
除了冰莲花、拥有纯血的她,还会有陶乐、亦或者,更多拥有纯血的人。
这是个,很好的消息呢。
她伸手,抹掉眼眶边溢出来的泪。
好丢人啊,怎么又哭了!
在宁音不顾一切地奔回教室时,傅庭渊才察觉到墙角后的异常。
此时他的感官分外迟钝,并不能清晰地探知到墙后的一切。
但直觉告诉他,那个慌乱跑掉的女生,就是宁音。
久等没得到回复的陶乐在此时仰起脸来看他:“傅庭渊?”
傅庭渊这才回神看她一眼,拒绝道:“谢谢,不用了。”
他的抗拒反应和梦中如出一辙。
陶乐大着胆子强调:“可是你再不吸血,会死掉的!”
死这个字,在得知自己是永生的吸血鬼后,就变得很陌生。
他的字典里,从来都不会出现这个字。
——直到意外的出现。
傅庭渊脑补出刚刚宁音莽莽撞撞跑开的模样,一如学校的喷水池边,她莽撞地将他的书包丢进喷水池里,弄洒了抑制剂。
她是很怕死的。
怕到连nai茶店的祈愿便利贴上,都要写上希望身体健康。
所以他死掉的话,她会不会哭?
大抵是会的。
即便她昨天说了讨厌他,但她是那么心地善良的姑娘,一定会哭的很大声。
想到这里,傅庭渊唇边竟露出一丝舒惬的笑意,竟淡淡地应了。
“嗯。”
这笑让陶乐愣住。
梦里的傅庭渊,是不会笑的。
他在走投无路时,吸食了她的血,算是交换,从此以后甘做她的金手指。
秦傲欺负她了,傅庭渊会为她出气。
虽然在此之前,陶乐和傅庭渊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金手指,所以她抱着尝试的心态,向傅庭渊伸出了援手。
她将自己的手收回来:“那好吧。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找我。”
傅庭渊的声音有些弱了,看得出来他确实不怎么好受。
可他说:“应该没有。”
傅庭渊走回班里时,宁音并不在座位上。
上课铃声同步响起,可门边走廊里,仍旧没有宁音的踪迹。
她很乖,除了他带着她逃课的那一次,根本不会有逃课的情况。
傅庭渊抿了下唇,转身就走。
烈日当头,炽热的温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