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他无法对她的情况坐视不理。
至于被讨厌,被厌恶,被害怕躲避,那也等她恢复了再说。
至少,她是健康的、活奔乱跳的躲他。
这是最后一次互换。
他吻的很用力。
很快,她娇嫩的唇被他破开了一个口子,他再度品尝到鲜血的甜美,双臂微微颤抖地撑在桌前,将她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宁音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地变得温暖起来。
她的眼皮好重好重,任凭她怎么抬眼,沉重的眼皮仍旧只窄窄地开了一条缝。
她隐约看见傅庭渊模糊的身影,在一片白光中带着几分柔和。
是幻觉吗?
“傅庭渊。”
她低声喊他,可没有任何回应。
少年的漆黑眼瞳,早已褪去了往日的冷漠。
他的喉结滚动,唇边甚至还带着一抹血渍,看起来多了几分性感妖冶。
是她的血。
亦承载着两人多日来搭建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
宁音被动地承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只过了一瞬,又好像如一个世纪般那样漫长。
她冰冷僵硬的肢体渐渐恢复了往日生机,空白的大脑也渐渐地变得清明。
眼前的那层白蒙蒙的迷雾渐渐散去。
她看清了他的脸。
是傅庭渊。
少年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层浅浅的青灰色,仍在不住地颤抖着。
他在给她输送热气,同时,也从她身上汲取血ye。
过了好一会儿,宁音才有力气张口。
“傅庭渊……你在吸我的血吗?”
她的眼中怯怯的,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惊恐。
他其实没怎么听清楚她说的话,只是单纯的感应到了她的张嘴,便停下了动作。
宁音的唇有点疼,好像有点肿了。
他刚刚,肯定很用力。
她的眼眶一下红了:“我……我会死吗?”
好像她永远都在和死亡做斗争。
那个词总觉得离她很远,又无时无刻都离她很近。
她的身上不再冰冷了,可被他吸过血的唇,又肿又痛。
好悲惨啊。
不被冻死,也被他吸血吸死,就不能给她写个正常老死的结局吗?
傅庭渊没预料到她一秒红了眼,从来淡漠清冷的少年,也有了几分无措。
他擦掉她掉下来的眼泪,安慰道:“别哭,不会死的。”
宁音委屈控诉:“可你在吸我的血!还好痛!”
他的喉结滚了滚,终究没解释是在救她。
宁音见他不说话,当他是默认了。
又忍不住委委屈屈道:“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的,你让我养几天再给你吸好不好?”
要是他放过她,她就回家收拾行李逃。
他一秒感知到她心中所想,唇角的苦笑带着几分悲凉。
“不用逃。”
她惊恐地睁大眼,捂住嘴:“你听得到?”
他垂着眼,替她擦去唇角鲜艳的血迹。
“不用逃,我会离开。”
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回答,像是早已做好了决定。
宁音又有几分不忍:“那……那也不至于嘛。”
傅庭渊不再看她。
他会走,但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你想将冰莲花取出来吗?”
可以吗?
宁音的眼睛倏的亮起来:“想!”
冰莲花在她身体里,快冻死她了!
傅庭渊沉默了一下,语气一如既往的凉。
“要放血。”
视线里,是小少女听到他的回答后惊恐瞪大的双眼。
“放……放血?!”
第40章 40
宁音无法想象, 他说的放血是什么意思。
可在她一向的认知里,失血过多,就是会死掉的。
傅庭渊到底有没有害她的心她无从判断, 她只是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黑漆漆的瞳仁, 身体就抑制不住地颤抖。
她甚至,不敢多想。
害怕他听见她想的内容, 只能拼命地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了。
可怎么可能控制的住呢?
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她的脑子里就浮现更多逃跑的念头。
宁音不受控制的站起来。
她轻而易举地冲破了他的微弱结界, 那层透明的光雾在两人周身碎散后, 变成了零星的璀璨光影。
他看着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去, 脚步不自觉地跟了一瞬,又迅速地停在原地。
宁音跑出去难免有所响动, 有些没睡着的同学皱着眉抬起脸来,寻声望向这处,却见从来无悲无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