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捏着眉心,心累道:“哥,我还记得二十三年前,我接到选秀手册的当天,在家中一哭二闹三上吊,作了你跟娘一整天,可无论我怎么闹,娘还是坚持,一心要送我进宫。”
其实说真的,这不是我很想翻阅的往事,因为在这段记忆力,我被自己至亲的人,伤害的很深。
这天底下,有什么人,比自己娘亲更亲呀?
可今天这个档口,为了保言则璧的命,我不光要翻阅,还要当众说出来。
我了解烈远的性子,若我不拿出实打实的铁证,他是不会信的。
烈远这个人,太过执拗。
想到这,我难受的闭了闭眼,捏着眉心,哑声道:“娘说:爹爹不在了,若不是爹爹遗留的那点功勋还在,我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娘求我一定要进宫,娘说以我的姿色,一定会被陛下看中,只要我被陛下宠爱,哥就有机会能被陛下记起来,烈家就有重振的希望了。我记得娘流泪求我的时候,我瞥眼瞧见门口烛光下有一个长长的倒影,我知道,你那时就站在门外。”
烈远闻言,不敢置信的盯着我,微微后退一步,他盯着我喃喃道:“你,你怎么可能,你真的是念儿?”
一旁的沈木霆同言则璜都懵了。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我能说通纳尔飞,他们也许会觉得,是我之前与纳尔飞就有串通。
但是我能说动烈远,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烈远的性子众所周知,宁折不弯。
能说动烈远的理由,绝不可能是利益,只有事实!
可能沈木霆同言则璜做梦都想不到,我,烈常念,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与烈远相认
我不理他们众人惊愕的表情,望着烈远继续柔声道:“当天夜里,哥半夜三更拿着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偷偷敲我的房门。同我说:让我拿着银票,带上两个侍卫,去边疆家中将选秀避过去。等风头一过,你就来接我回家。哥说:不想进宫咱们就不进了,烈家也不是一定要重返朝廷。”
说到这,我一本正经的负手而立,学着当年烈远同我说话的模样,一边摸着前方虚无缥缈的空气,一边学样道:“哥当时就这样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你哥就算不入朝,不当官,去经商,日后也一定会出人头地,你哥琢磨很久了,开镖局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很适合你哥。”
说到这,我用手帕捂着嘴轻咳道:“咳,哥,你当年跟我说的话,你都忘了。”
烈远含泪道:“你,你是念儿,除了念儿,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可你怎么会成了柔儿?”
我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的另起了一个话头,难受道:“哥,我知道为何这些年你从嫂子去世后,就没续弦也没娶妻。外人说你是因为对发妻情深义重。可我知道,你是因为柔儿长了一张同念儿相似的脸,你每次看见这张脸,就会想起来,念儿十五岁进宫,不到三年便殒了。哥很自责,哥觉得当年念儿是为了你才进的宫,念儿也是因为进宫,所以年纪轻轻便殒了。哥一直没续弦,是因为哥心中有个期盼,希望同念儿长的一般无二的柔儿,替念儿在将军府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哥记得,念儿从小便不服管教。所以哥也不希望有人约束柔儿,管教柔儿,哥希望柔儿在将军府想怎样就怎样,所以哥才一直未续弦,哥,我说的对吗?”
一滴泪从烈远的眼角划过,他哽咽道:“念儿,你为何现在才认我?”
一滴泪也从我的眼角划过,我含泪轻笑道:“因为,我觉得做你女儿,比做你妹妹有意思多了,你每次强板着一张黑脸,训我的时候,还有我胡搅蛮缠,给你气的追着我到处打的时候,特逗。”
烈远哽咽道:“是我太愚钝了,我早该猜到,这世上那还有女子,像念儿这般聪慧。”
我打趣的问烈远:“怎样啊哥?你真的要陪着言则璜造反吗?言永和最后弥留之际,把血麒麟石给我了,言则璜不是皇帝,言则璧才是。”
烈远急慌道:“念儿,我扶持他,是因为他……是你儿子。”
我赶忙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辟谣道:“言则璜可不是我儿子。哥,这事说来话长。言永和那人就爱自作多情,一门心思觉得我想给他生孩子,可总不如愿,所以在我死后,强把这小子过到我名下,我从十五岁进宫时一直到十八岁殒命后,都是孤身一人,哥,我在宫中,从未孕育子嗣。”
烈远眼波一闪,站在一旁淡淡望着我,蹙眉抿唇不语。
我对烈远道:“哥,你扶持言则璜,一大部分原因不就因为他是我儿子吗。我现在本人出面辟谣,他真不是我儿子,而且言则璜这性子也不适合做皇帝。”
我见烈远神色犹疑,继续乘胜追击道:“哥,你那么聪明,一定看的出他不是这块帝王的料,如今大辽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四面夹击,国家所处地理位置,岌岌可危。这一任帝王没有那么好当的,若他不是个算无遗策,优思缜博之人,很难挑起大辽这一任的江山社稷。哥,你的一念之差,不光决定烈家的忠良之名,更决定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