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牵着他的手,神情威严的走出了内殿。
乾清宫的内殿同外殿只隔了一条五米的长廊,我们二人步入外殿时,看见众人皆神色恭敬的站在外殿大厅中,垂首不语。
我对高晨道:“圣旨宣完了吗?”
高晨恭敬道:“已经宣完了。”
忽然,言则璜抬起头,一双血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我,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
我微微蹙了蹙眉,其实我是不想这么快处置言则璜的,但是我心里清楚,若我此刻不先将言则璜摁下,那后续言则璧登帝的安排,他是一定会站出来搅局的。
到时,他一定会不留余地的攻击言则璧,什么话能彻底阻碍言则璧的帝王之路,他就说什么话。
流言蜚语虽不致命,但却可以让一个帝王永远披上污名。
言则璧的帝王之路,绝不能有任何流言蜚语传与后世。
想到这,我寒声道:“烈远听旨。”
烈远闻言一怔,抬头望向我神色复杂。
我安静的回望他,我知道这一步迈出去,今后我们父女二人就回不到从前了,但是我不后悔,为了言则璧就算跟烈远翻脸,我也不后悔。
烈远见我神色坚定,终是闭了闭眼,上前一步拱手恭敬道:“臣烈远听旨。”
我寒声道:“将言则璜打入天牢,无圣旨,终生不得释放。”
烈远听清我的话,豁然抬起头瞪向我,怒声道:“你说什么?”
我上前一步,寒声呵斥道:“烈远,你想抗旨吗?”
我看见烈远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他颤声道:“烈柔茵,他是你表哥。”
我寒声道:“烈远,难道你没听清方才皇上的圣旨吗?你需要高公公再重复一遍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继位(二)
烈远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望着我沉声道:“请问公主,九殿下所犯何罪?”
我眯起眼,轻声道:“对我不敬。”
烈远闻言,一张脸冷若冰霜,寒声道:“请公主看在老臣的面上,饶过他这一次,陛下病重,九殿下怕是伤心难过,还未从悲痛中缓过来。”
我望着烈远掷地有声道:“好,烈爱卿既如此说,那本宫就饶他这一次,若一会他还敢出言忤逆本宫,本宫会将他立刻处死,绝不留情!”
一旁的言则璜,双目喷火般的瞪着我,我对他轻轻笑了笑。
那笑声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你敢多嘴一句,我即刻砍了你,绝无商量!
烈远盯着我脸上的冷寒之色,神色肃然,抿唇不语。
似乎他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一招翻脸,如此绝情。
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很过分,不该如此对待烈远,但是我实在别无他法。
言则璧的帝王之名,要绝对的清澈、正大光明!
我决不能因为此刻对亲情的一时心软而葬送言则璧帝王的威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言则璧继位的这一刻,说出任何诋毁他的只言片语。
烈远看了我良久,终是闭了闭眼,在睁开眼时在他混沌的眸中,划过一丝难过的失望之色,他十分艰难的一字一句开口道:“谢公主宽宏大量。”
说罢,他垂头再不看我。
忽然,手被人握住,我侧目看过去,言则璧一双沉目望着我满是心疼。
我勉强的对他笑一笑,这一步终究是要迈出去的,夺嫡之争没有温情脉脉!
我痛声道:“高晨听旨。”
高晨恭敬道:“老奴在。”
我沉声道:“让内廷司拟旨,昭告天下,我大辽第十八任帝王,永和大帝于刚刚驾崩了。”
我话音落,殿内的众位嫔妃,忽然高声哭喊起来。
“先帝啊……”
“陛下,您怎么就丢下臣妾自己先走了……”
“陛下,陛下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抛下臣妾……”
“陛下,陛下啊……”
言则卿闻言,于众皇子中,第一个泪崩,他失态的跪倒在地,失声痛哭道:“父皇……”
言则琦也红了眼眶,失声哭道:“父皇……”
我于外殿之上,负手而立,面色冷峻的望着他们于大殿之上毫无收敛的释放自己失去丈夫与父亲的悲伤,我没有立刻去宣告继位的旨意,这种时候,是需要给他们一些时间的,虽然皇家无亲情,但是终究是亲人离世……
许久后,他们开始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抬眼打量我。
他们见我面色肃然,一副不好遇与的模样,众嫔妃皆是一脸的心惊胆颤。
刚才在内殿中,我故意让言永和将华妃元穗欢打入冷宫,目地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帮在深宫久居的女人,我实在太了解了,不给点厉害的颜色看看,她们绝对会顺杆爬的在我脑袋顶上开染坊。
我可没那么好脾气,轻言柔语的哄着她们。
要是谁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