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说不出口,修祈替她说:“不屑一顾?还是轻蔑?”
楚晃皱眉。
修祈伸手抚平她的眉毛,说:“别在意。”
楚晃心里不安,从墓地开始,她就不安,只是路上不明显,刚才经过那些人,被他们那么瞧不起的眼神逡巡,那点不安已开始膨胀异变了。
修祈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事情弄完,我们就回家去。”
“我不用跟你过去吗?”
“不用。”
楚晃抿了下嘴,不说话了,不知说什么。
修祈牵住她一双手:“你想知道的,即便不出这个门,你也能知道。”
楚晃知道了,看来今晚上会闹得满城风雨,全网皆知。看修祈的样子,他应该是有把握,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真的不用我陪着你吗?”
修祈想了一下:“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就带你去看看。”
楚晃微笑:“这么快就妥协了吗?我还没求你呢。”
修祈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现在求我。”
楚晃下巴一歪:“你已经答应了。”
“求一下。”
“我不。”
“像之前在床上那样。”
楚晃忽地脸红,赶紧捂住他的嘴:“你闭嘴!”
“求不求?”
楚晃不情不愿地张嘴,瞎哼哼:“求……求……你……了……”
修祈单手撩开她的刘海,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的,老婆。”
楚晃晃着脚丫,栽进修祈怀里,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张子蕴已经到了吧。他要开始表演了。”
修祈低头看向楚晃,暂时没接话。
楚晃抬头冲他微微一笑:“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张子蕴也来了,是吗?”说完指指脸颊,闭着眼说:“这里。”
修祈如她愿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他来给我父亲过寿是公开行程。”
楚晃的嘴自觉落下去了,没劲,修祈这人真没劲。
*
寿宴来这么多人就是要商业化,明着叫寿宴,实则招商宴。但有些人,一定不是来寻求好项目的。
大堂酒廊,张子蕴在跟裘东滨聊天。
裘东滨是淅川集团的独立执行董事,两个人刚聊完影视行业内卷问题,扯了两句闲篇儿。
张子蕴狐狸尾巴藏了好几天,终于藏不住了:“裘总,路总还没来吗?”
裘东滨淡淡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您很急吗?”
张子蕴看了一眼左右,说:“路总不来咱们的合作怎么谈呢?”
裘东滨反问他:“张总,这里没有别人,你跟我说句实在话,如果我们淅川没有跟逸和集团合资做数据库,你还会找上我们旗下那个那么小的项目投资吗?”
张子蕴捏着领带,轻轻一拉,好像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动作,但裘东滨也是只老家雀,怎么能不知道他在紧张。
张子蕴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您也知道我是做投资的。
“早前窦盾有意涉足英美剧市场,我们就谈过这个项目,后来因为项目策划不完善,很多问题没办法闭环,不得已作罢。
“但我还是很馋这块rou的,知道淅川方面有想法做这个项目,又有很成熟的团队在为整个项目做准备,我一个无利不起早的jian商,闻到rou味儿了,怎么还能坐得住?
“只要淅川方面平台构建的好,可以完成流量转化,或者后续营销计划全面,我当然愿意投这个资,拿下那些优质外语剧的版权。”
裘东滨点了点头:“这个您放心,我们的合作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路总不会每个项目都参与意见然后敲定。”
张子蕴点头:“理解。”
“所以他会不会来我也说不好。”
张子蕴不说话了。
*
花园广场的看台上是一个露天咖啡厅,史蔓把头巾摘了下来,又戴上,再摘,再戴上。看得出来她很烦躁,似乎有一肚子火忍不住发泄。
舒逸和跟了过来,站在玻璃护栏内,手扶着栏杆,说:“你又闹什么?”
史蔓并没有外界传闻中那样和善,甚至有点跋扈,狠瞪了他一眼,说:“听到修祈你脸色都变了,怎么,又想起修颐那个贱人了?”
她说的修颐是莫善缘。
舒逸和扭头看着她,眉头紧皱:“你何必要这么刻薄,修颐死多少年了,你还过不去?”
“过去?过去什么?舒逸和,你为什么能有今天还用我再跟你重复吗?你怎么隔三差五就跟我装失忆呢?我告诉你,我史蔓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当场逮住你们俩光着屁股的画面!”史蔓是真心实意在恨舒逸和,又翻起了旧账。
“当年选美,逸和赞助,你把修颐从前三上刷下来,不就是不想让她当演员,只给你当金丝雀吗?
“没想到那贱蹄子命里带火,没名次还能打个翻身仗,你怎么穷追猛打也不记得了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