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晃停顿了下,是在思考他说的话:“认真的?”
修祈把她肩膀前的头发拨到脊背:“嗯。”
“那要是我说错了话怎么办?”
“没事。”
楚晃假装不在意,撅嘴哼哼:“那你晚到是多晚?你不会把我一个人放在那里待到结束吧?”
修祈低头,找到楚晃的手,牵住,说:“不会。”
“真的吗?”
“我偏心我老婆。”
楚晃忍不住微笑:“什么啊?”
“可以不去祝寿,但不会不接你回来。”
“那是你养父啊。”
“但你是我老婆。”
修祈的态度很暴露问题,楚晃的问题太多了,但她可以等,把疑惑都压在心里,问道:“那几点?”
“一个小时左右。”
楚晃的话说完了。
没多会儿,修祈的助理小赵来接人了,楚晃换上鞋,拿上包,回头搂住修祈的脖子,踮脚亲了他一口,伸手拜拜:“我先去了。”
修祈光脚站在门口,单手抄进裤兜,看着楚晃这支百合花出了门,挥了下手。
上了车,楚晃从车前镜看了眼别墅的大门口,点了几下手机,看起来像是得到了一个结论,神情骤变。
拐出别墅区,楚晃淡淡道:“去廊桥公墓。”
小赵眼睁大:“啊?”
“你身上有很浓的菊花味儿,路过花店是沾不上的,只能是买了一束又抱在怀里才能有这种浓度。你不是广东人,在广州没有亲戚,你买菊花只能是修祈交给你的任务。他说他有事,又说一小时后会赶到徂乐庄园,符合条件的墓地只有廊桥公墓。”楚晃说着话又看了一眼表:“时间宝贵,不要跟我说其他没用的东西,你是修祈的助理,你不会背叛他我知道,但我是他老婆,你也不用防着我,我比你知道怎么做是为他好。”
小赵有些惊讶,嘴巴微微张,半晌没合上,等他反应过来,好像可以说的话都被楚晃堵死了,最终他延续了沉默,改变了路线。
廊桥公墓三面环山,山川形势为九龙九星之状,左右水流围绕,源头在公墓正门两侧,一直延伸进主山脉深处,纵观藏风聚气,趋吉避凶。
九月的广州还是很热,平均三十度每天,许是廊桥公墓周遭绿化范围广,车开进山道明显感觉出秋高气爽的舒适来。
楚晃在手机上查了一些信息,看到头昏眼胀,她打开车窗,随意看了两眼被薄雾吞没的山峰。
很快到目的地,小赵找了个不容易被发现却可以看到入口的位置停了车。
车内很安静,楚晃一直看着手机,但也知道小赵促局不安,好几次欲言又止,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没多会儿,楚晃将手机锁屏,抬头看向小赵,说:“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小赵转过身,看起来很严肃,“楚总,修导虽然没嘱咐过我保密,但为他保密是我的职责,我知道您是为他好,可在我这里,总归有些说不过去。”
楚晃知道:“我会跟他说的。”
“那谢谢了。”
楚晃说:“反正你也带我来到这里了,能不能再跟我说说,他跟整个舒家的关系怎么样?”
小赵停顿了一下,说:“实话就是,不太好。”
楚晃皱眉:“怎么说?”
小赵就把他所了解的都跟楚晃说了。
以前也有过来向他套话的女人,他一直守口如瓶,只因修祈的态度强硬。修祈打心眼儿里珍视楚晃,他跟了他那么多年,没人比他看得更透彻。
他始终觉得修祈在某些事情上有些不合常理的极端,但出于身份问题,他从未在他面前表达过。
楚晃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比他有身份去干涉,他愿意帮她,帮修祈解决困扰。
正聊着,疑似修祈的车开进停车场。
楚晃提醒小赵闭嘴,同时眼睛紧盯着那辆车,看到他停在C区。
没多久,车里的人下了车,即便是背朝着楚晃的方向,她也一眼认出了那是修祈。
看动作他应该是在系西装扣子,随后从后座拿出一捧白色菊花。
待他离开停车场,楚晃拿上手机,打开车门,下车前嘱咐小赵:“你在这儿待着,等我消息。”
“好。”
楚晃悄悄跟上了修祈,他单手抄兜,身姿挺拔,始终目视前方,姿态上有些若有似无的孤傲。
他明明是为悼念逝者而来,却浑身透着一股子不屑。
楚晃没敢跟太紧,只确保自己不会跟丢。
等修祈停下,她立刻找了棵树,蹲下,关注着修祈的动向。可能是她从没干过这种事,整个过程掩饰不住地滑稽。
修祈说了几句话便把那束花摔在了墓碑上,楚晃皱眉的同时捂住嘴。
她全都想错了,修祈对那个已故之人的恨意要飘得这满山岗都是了。
她听不到修祈在说什么,但她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