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经在这区了,两条马路到据点。”
“我也就半个小时。”
“那你跟贝贝差不多一个时间。”
“那挂了啊,我换身衣服下楼。”
电话挂断,楚晃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想象了一下贝漪馨和崔亚梵被工作折磨得焦头烂额的样子,无奈地笑笑。
楚晃先前答了知乎一个问题,跟爱豆谈过恋爱是种什么体验。她对出场人物的真实背景及与她的关系做了一定程度的调整。
贝漪馨确是一位插画劳斯,但跟她之间却不仅仅是合作关系。
她们是朋友,只不过不是一天八个电话、芝麻大点小事都要向对方汇报的那种朋友,她们的友谊不是气场决定的,是利益决定的。
但当这种关系持续时间越来越久,利益对她们之间关系的作用便不大了。
开始不一定是因为‘我喜欢你’,但后来还在,一定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们偶尔会约着喝茶,出海,或者在她们比较喜欢的小众餐馆,点一份西班牙菜,听着店内爵士风的背景音乐,聊聊工作,生活,大众、小众的服装、美妆品牌,再聊聊男人。
最近她们都有些忙,要不是贝漪馨要去俄罗斯几个月,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聚聚呢。
楚晃第一个到约定地点,坐下没多久,修祈发来微信说,飞机没晚点,约莫下午四点到达上海。
她笑着回了一条:“那可以吃螃蟹了。”
没多会儿,贝漪馨到了,看得出是赶过来的,话都顾不上说,掐着腰,先干了一杯橘子汁,喝爽了才坐下来,“怎么那么热啊今天,这才走了几步,额头都是汗。”
楚晃举手叫来老板,又要了扎橘子汁。
贝漪馨冲她抬了下下巴:“怎么样啊,打赢小鬼儿没?”
小鬼儿指的是樊宁,她们知道樊宁跟楚晃斗法的事。不光她们,凡是混到了一定高度,资源金钱都说得过去的,都能看出这点事。
这是一个不透风的圈子,而不是一个不透明的圈子。
圈里不少人都在打擦边球,利用各种非道德捷径捞油水,当然能心照不宣的看透不说透。
樊宁恋爱脑,为了修祈进安徒生已经在圈儿里传遍了。修祈和楚晃的关系,知道的并不多。
楚晃说:“还那样。”
“你不是被压了吧?”
“差不多吧。”
楚晃若无其事地喝了口白开水,对竞争对手漠然置之的样子很是迷人。贝漪馨看直了眼,曲着上半身,隔着桌子倾向她:“修导演怎么说?”
“他出差了,就算是他管,也无从下手,先让樊宁折腾吧。”楚晃说。
贝漪馨不问了:“你也别忒心大了,你以为这女的主要目的是想抢你的功劳吗?她是想抢你的男人啊晃。”
“能被抢走的男人,我要来干什么?”
贝漪馨挑了下眉:“说得也是。等会儿崔姐来了聊点正事。”
“嗯。”
说曹Cao曹Cao就到,崔亚梵比起贝漪馨来时急吼吼的样子,悠闲多了,一点也没有她电话里烦躁的感觉。
贝漪馨看着她跟楚晃说:“崔姐这气场,不是赚钱赚疯了的人,都整不出来。”
崔亚梵白她一眼:“我挣个屁的钱,又一个项目白玩儿。”
贝漪馨很感兴趣:“就你之前说的那个影视投资的项目?没挣钱吗?”
崔亚梵喜欢喝茶,楚晃提早叫老板准备了茶具,她人一到就现煮了一壶。她喝口茶,放下茶杯:“那你太看不起我了,只能说评估失误,没计划中那么多,挣还是挣了点儿的。
“就是烦流水线项目的盘子越来越小了,非流水线能不能挣到钱全看命。
“数据时代我还得靠命,太扯淡了。”
贝漪馨说:“那你郁闷什么?我成天被逼着画不喜欢的东西,我还没郁闷呢。”
崔亚梵说:“你得了吧,你是靠画画挣钱吗?你一个二代在我们这些打工人跟前装什么委屈呢。”
贝漪馨是她们仨当中工作收入最低的,却是她们仨中最有钱的。
她家在海外真有矿。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是她低调地办个小生日会,也都是二代来给她过生日。
贝漪馨想在国内发展,但家里不允许,对她的规划繁多,令人窒息。
她逃来上海还没到两年,便被家里下最后通知,再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就让她体验一把孤儿的感觉。
贝漪馨不是有骨气的二代,要动她钱包了,她也就败下阵来了。
她没得反驳,没说话。
崔亚梵对楚晃说:“你到底加不加老方微信?他又问了我一回。”
楚晃很平静:“什么时候问的?”
崔亚梵说:“昨晚上。”
楚晃说:“加啊。”
“我把他微信推给你。”
“好。”
崔亚梵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