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咬合声。
陈惜感觉耳垂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点刺痛。
她仰头看向许新朝。
他刚刚还是有点担心的,这个东西万一不靠谱呢,万一把陈惜弄疼了呢?
按下打孔器,他松开力道,缩回手,黑色的耳钉钉在了白皙的耳垂上,血顺着耳朵正要滴下来,他下意识地去碰它,血便划过他的手指,滴到了墨色的短发里。
陈惜似是疼了,眼里有点泪光,水汪汪的,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许新朝魔怔了。
这个画面是如此的奇异诱人,原罪,黑与白,泪混着血,揉在一起,让人心悸。
“许新朝你流血了……”她看到他的手上有血迹,以为他把孔打到自己手上,吓得赶紧扯过他的手看看情况。
这孩子怎么那么不靠谱呢?怎么还给自己手上打了个洞。
结果她一看,手上完全没有伤口,非常完整。
那是谁的血……
陈惜倒吸一口气,面部扭曲。
她的耳朵啊啊啊啊!!!!
陈惜之后心情不太美好,下次还是去店里打吧,自己DIY有点没谱。
不,还是不打了,已经有Yin影了。
打完耳洞,许新朝就没和她说过话,只是在那写作业,虽然他平时也差不多这样。
不对劲,他是不是不高兴了,还是怕她怪他?
陈惜干脆放下笔,盯着他看。
怎么和他解释自己没有生气,还是说怎么让这个呆瓜不和他自己生气?
突然,许新朝似是发现了,伸出空着的左手,按住她的眼睛。
陈惜午休的时候都会拿下眼镜,这倒是让他得了逞。
她呆愣着,眨着眼睛,睫毛扫着他的手心,带来一丝痒意。
手的温度炽热,捂在眼睛上很舒服。
陈惜抬手按住他的手。
许新朝一怔,把手抽了回去。
“别闹了。”
谁和你闹呢?
陈惜弯了眼,笑意更深了,安分地趴在桌上,拿起笔写作业。
许新朝这才转回头做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儿,一支笔伸过来戳了戳他露出来的一截手臂。他纹丝不动,已经见惯不惯了。
然后她安分了几秒,更是变本加厉地在他手上涂涂写写。
肌rou绷紧,他迅速抬高手不让她继续画,右手丢下笔,握住她的手,低头一看。
手上写着很多他的名字,大大小小的,拼音也有,黑体斜体都有。
眉头一跳,他深吸一口气,把她两只手握在一起,用左手攥住,不让她再动弹。
陈惜可怜巴巴的,一秒变成无手人士。
她嘟着嘴巴,似是委屈地说:“我不弄你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许新朝知道她的德行,看她眼底藏不住的得意,无情地转过头,用右手继续写着作业。
啧啧啧,有人表面上正正经经地写作业,桌子下面手上的小动作有多不正经。
陈惜心底偷笑,晃了晃手,被他再度握紧。
“我疼了,你松开。”
许新朝一脸我信你个鬼,拿笔戳戳她的脸。
“消停一会儿,我知道你作业快写完了,我可没有。”
“噢……”她停下晃动的手,转念一想,“我等一下要吃关东煮!”
许新朝头也不抬:“不许吃辣的,耳朵刚打好,小心发炎。”
“不嘛……”她勾着小指挠他的手背,“就一小口。”
手背被挠的发痒,许新朝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话,下次想吃什么我请客。”
“好耶!就等你这句话了!”
陈惜欢欢喜喜的,眼神得意,就差手舞足蹈了,可惜她现在还是“无手人士”。
到点他们便离开了图书馆,背上书包,各自回家了。
许新朝照常回到家,家里父亲在备课,母亲在做饭。
夜晚入睡,他似是累极了,一会儿就睡熟了。
他平时也做过梦,所以发现自己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也不奇怪。
但那些他并不在意,他看到了自己的床,烟灰色的被子凌乱,一半被人踢到了地上,垂在床沿。
有一个人,身子柔软,却半遮半掩,露出的肌肤像是暖玉,洁白无瑕,身上的衬衫已经被解开大半,无力地挂着,似乎是动作十分暴力才扯开的。
他知道是个女人,在他的床上,不意外是个春梦。
青春期吧?可能是压力过大了。
看不到脸,他也不想去看,只是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虽然只是遵从了本愿。
他故意趴在对方耳边,吐着热气,说着什么不要脸的话,看到对方耳朵泛红,他勾嘴笑出声,使坏地往里吹气。
对方挣扎着,可爱地骂他混蛋,发出那种让人心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