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两日间戈拉德一直忙外出收集情报,白天里连和安纳特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少多了,而对方在旅馆里整日地躲懒,当然其中也有戈拉德不能推卸的原因。
“疼……别按了——”
才从床上挣扎起身的安纳特愤然挥开戈拉德按在他腰后的手,不愿意搭理他。
“主人,要是再不出发就该晚了。”
外面的天色已是黄昏,祭神会也接近尾声,人们大都从举行仪式的镇中心?场上朝镇西一座面朝雪山的山丘走去,那里便是举行火庆典的地方。
“你还有脸说。”
安纳特穿好衣物,转身捏住戈拉德被皮甲护裆包裹的大团软rou。
“要不要我你管管这根臭东西,或者直接骟了你比较好。”
“只怕主人舍不得,而且……”
戈拉德取过绒肷披风裹在安纳特身上。
“昨天晚上不是主人自己骑在我身上动的吗。”
安纳特被戈拉德说得一时不知怎么反驳,只能?言地低头抓住披风的边缘,由戈拉德拉他出门。
镇民们大都前往了山丘,街上已经没有之前人头攒动的景象,只剩几个零星的店家还支摊位。即便是这,戈拉德也小心地替安纳特拉好披风遮得严严实实。
“主人,从这边过去会近些。”
戈拉德指向一条小巷,比起亮灯火的大街,巷子里看确实Yin暗许多。安纳特又往嘴里放了一颗糖果,想现在祭典街上也已经没什么有趣的东西,便点点头算是同意。
刚进入巷子没过多久,安纳特就听到身旁的一条死胡同里似乎传来殴打和辱骂的声音。
“小毛崽子,再还不上钱,你弟弟就归我们了!”
“不,不要伤害他,钱我会还上的!”
安纳特示意戈拉德停下,隐匿了身形朝巷子里望去,只见一个虬髯大抬起脚狠狠地踢在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上,对方的身体向后飞去,狠狠地摔在堆放的杂物上,即便这也不忘挣扎起身将年幼的男孩护在身后。
“呸!五天之后爷爷我要是还没收到钱,你就等吧!”
大往瘫坐在地的青年脸上啐了口唾沫,抬脚就往向外走,青年的弟弟倒是被得不轻,站在原地哭得撕心裂肺。
“没事没事,哥哥会保护小迪姆。”
青年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抱住他的弟弟忍眼泪,这时一串越发清晰的脚步声让他下意识地再次将他的弟弟护在身后,朝巷口的方向看去。
“兽、兽人?你们要做什么!”
白色的狼人站在他们身前,赤色的兽瞳在幽暗的环境里格外引人注目。狼人的身后还有一位高大健壮的男人。青年这下知道如果他们相对自己下手,他必然是毫?还手之力。
“刚才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我借了高利贷,因为我爸爸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
安纳特的视线扫过青年因为常年劳作黝黑而Jing壮的身躯,问得开门见山。青年看狼人的赤瞳,下意识地也据实相告。狼人挑了下眉,看起来有些出乎意料的子,又低头冷哼一声。
“真的?你很爱戴你的父亲吗?”
青年以为狼人是在嘲弄自己,脖子上青筋暴起想去和他争辩,又看到对方抛过一个布袋,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只见里面露出了明晃晃的金币。
“这……这是——”
青年一时间瞠目结舌,狼人的行动逻辑实在是出乎他的想象。
“拿这些钱。戈叔,我们走吧”
狼人丢下这句话准备和男人离开,青年握紧手中的布袋,扑通一声朝狼人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
“我是兽人,这是个以人为尊的国家,你不该跪我。”
青年只能从狼人微微眯起的双眼中读出厌恶的神情,不管怎么,他都接说。
“但您是我的恩人,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请问恩人是住在什么地方。”
狼人发出一声嗤笑。
“如果能在王都见到你,到时候再谈报恩吧。”
青年目送狼人离去的背影,再次恭敬地行了大。
“主人你怎么了,刚才不是做了件好事吗。”
安纳特从巷子出来后就皱紧眉头,不知怎的又生起了闷气。
“和刚才的事?关,反正只是一时兴起才这么做了。哼。做的是不是好事都?所谓,我做过那么多坏事,也不怕有什么因果报应。”
戈拉德回想一遍刚才事,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当他是嘴硬,?奈地把走在前面步履匆匆的安纳特拉进自己怀里。
“怎么又惹得主人生气了。”
戈拉德的手环在安纳特的腰上,亲昵地低头把脸蹭在他的耳边。
“……没什么。”
见到安纳特红了眼眶,戈拉德连忙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现在我会陪主人。主人别生气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