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忠心仆人打听来的消息,陆淙爷年仅八岁的嫡子和六岁嫡幼子,心中对即将取代他们娘亲的女人的儿子,如何能有好印象好态度呢?那个女人受祖母喜爱,带来的儿子听说武艺非常高强,等那女人进门,那不是会将他们家把持住吗?他们两人没了亲生母亲,这两年过得已经很难过了,但再难过他们也是唯二的嫡子,地位不容撼动。后院那位吴姨娘跟着父亲多年了还是个妾,连侧室都混不上,再受父亲的宠爱也有限。八岁的陆必安还记得他娘说过的话,说后院的吴姨娘说是出身村野,其实只是掩饰,吴姨娘的生母曾经是香梦别的弟子,十分风流,吴姨娘父不详,根本没有资格扶正。
可是新夫人就不是这样了,虽然家道中落,也曾在醉梦乡干过见不得人的事情,但进门就是正妻,以后必定威胁他们兄弟二人。
陆必安看着父亲对苏鱼的笑脸,心里越发嫉妒。
游玩到后面,在陆淙遇到友人到一旁交谈时,陆淙忍不住推了瑞和一把。他们没了母亲,但母亲家世不错,他们又是嫡子,自有一种傲气与大家族子弟常有的娇气。遇上不喜欢的人或事,都直接出口上手,一点都不用忌讳。
“我警告你快点离开我家,我讨厌你!”
“就是,我不会让你娘嫁给我爹的!”
“你们干嘛呢!”小牛气坏了,抡起拳头就要打人。瑞和制止他,看向陆淙并两个嫡子:“我们是来拜见姨婆的,等走完亲戚自然会走,不用你们赶。我娘谁也不会嫁,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败坏我娘的名声!”
嫡幼子陆怀宁脱口而出:“你娘做过ji女,哪里有名声可言,来我家我都嫌脏了我家的地!”
瑞和一巴掌打过去。
是,他的芯子不是孩子,不该与真正的孩子计较。
可这一次他偏要计较了,那又如何!
这一巴掌不止将陆必宁惊住了,陆必宁的兄长陆必安失声喊:“你怎么敢打我弟弟?!”抽出一把匕首刺向瑞和。
小牛惊叫:“哥!”
面对刺来的匕首,瑞和眼睛都不眨一下,抬手一挡一按。陆必安痛呼一声,匕首从掌中掉落。瑞和抬脚一踢,匕首飞起来被他捏在手里,他冷冷地看着陆必安,丹田中内力转动,双手压着匕首的头尾用力一掰。
一声脆响,匕首就断为两截。
陆必安目瞪口呆,呆了两秒后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陆淙听见动静赶紧回来。
“爹!”陆必宁委屈恐惧地大哭,扑到陆四少爷怀里,手指向瑞和,“他打我打二哥!爹快把他赶出我们家!”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还动手了?”陆淙摸着儿子的脸,上面的巴掌印是那么显眼。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瑞和:“你打必宁了?”
见瑞和点头,陆四少爷心中燃起愤怒。他委屈自己娶一个配不上自己的女人,结果事情还没成呢,“拖油瓶”就把他亲儿子打了。
难道他看走眼了,苏表妹并不是那么贤良,现在还没进门呢,就先想要压他先头妻子所生孩子一头了吗?
不得不说,陆淙想象力非常丰富,并且拥有充足的自信心。
今晚他带着苏鱼出来(小牛是顺带的),就是听他娘的话,先摆出与苏鱼合得来,并且他的孩子也与苏鱼友睦相处的姿态,这样的话婚事会更顺利,以后新妻子也会与他更贴心,那笔湖山派的财产才更好安排。今晚之行,其实他陆淙并不那么情愿,显得自己很掉价。在他眼中,这门亲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他愿意娶苏表妹,她就该感恩戴德了。但他娘说了,苏表妹似乎还有些犹豫,所以今晚此行,就是为了让苏表妹安心的。
可他觉得是他娘太多虑了,刚才他与苏表妹见面时,明明苏表妹还对他笑了,可见心中是乐意的。也许那两分犹豫,只是在拿乔。
但他不能不听母亲的话。
他一直是几个兄弟中比较没本事的一个,母亲疼爱他也有限,这是他第一次被母亲委以重任。母亲也说了,等娶了苏表妹,日后会对他委以重任。
哪个男人没有建功立业的心思?只是与大哥他们相比,他的确不太出色,四房的事业都在大哥二哥手里,他只能摸到一些边角料。
可只要娶了表妹,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瞧瞧,母亲将湖山派财产的秘密告诉了他,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家拥有湖山派三分之一的遗产呢!等他娶了表妹,那份遗产他肯定能分得不少。
果然,带着苏鱼出来玩,苏鱼一路玩得很高兴,对着他喊表舅表舅的,俨然对他十分亲近。
这门亲事一定能成。
陆淙这般想着。
结果才错眼一会儿,未来便宜儿子就把他亲儿子给打了,真是太过分太失礼了!他失望恼怒地看着眼前不知悔改的小少年,想起爱妾说的话,深觉有道理——这门亲事他们陆家太过主动,就怕苏表妹他们会恃宠而骄。
瞧瞧,这不就恃宠而骄,打她儿子了吗?
而瑞和冷静地看着陆淙,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