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隐藏起他们扎营的痕迹,小天狼星和哈利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离开了森林。
下一站,戈德里克山谷。
两人披着隐身衣幻影移形到了一条看上去很普通的小巷子里,巷子两旁都是些普通的民宅。小天狼星明显对这里很熟悉,他兴奋地向前跑了两步,然后表情凝重地站住了。
“怎么了?”哈利从来没在小天狼星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这表情甚至可以叫做胆怯。
“没什么……”小天狼星勉强笑笑,“跟我来。”
他们来到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战争纪念碑一样的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
“看,哈利,看……”小天狼星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们走近那个石碑,石碑变成了三个人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妈妈怀中的男婴。
哈利走到近前,凝望着他父母的面庞。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座雕塑……多么奇怪,看到石刻的自己,一个快乐的婴儿,头上没有伤疤……他将来应该带德拉蔻也来看看,看他小时候这么可爱。
身边传来小天狼星哽咽的嘟囔,哈利只听见了“詹姆”这个字,他扭头想要安慰一下他,却发现他变成了大狗,钻出了隐身衣,对着他点点头,向前走去。
大约他不想让哈利发现他哭了,哈利心里也是一阵酸涩,他跟着小天狼星走了一截,来到了教堂后面的一处墓地。小天狼星熟练地在墓碑间穿梭,哈利在一个墓碑前停住了,这个墓碑前面有一束鲜花,还没枯萎,刚刚放了没有几天。
哈利弯下腰,看到青苔斑驳的花岗石上,刻着坎德拉?邓布利多和生卒日期,底下是阿利安娜。上面还有一句格言: 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最近有人来看过邓布利多的母亲和妹妹?会是谁?不会是那个格林德沃吧?哈利厌恶地想,他完全不能想象杀死邓布利多的人假惺惺地来祭拜他的家人,就算他们年轻时候是朋友。
汪!小天狼星在远处冲他叫了一声,哈利知道那地方就是他父母的墓碑。他朝他走去,感觉有个东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就像邓布利多死后他感到的那样,一种真正压迫心肺的悲痛。
墓碑与坎德拉和阿利安娜的只隔了两排,是白色大理石的,文字比较容易辨读,因为它似乎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哈利不用跪下,甚至不用走得很近,就能看清上面的铭文。
除了姓名和生卒日期,上面的铭文是“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看着这句话,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入哈利的脑海,伴随着一阵恐慌:“这不是伏地魔的想法吗?它怎么会在这儿?”
可他没说出来,因为大狗此时趴在墓碑上,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好像狼嚎一样悲伤的犬吠,哈利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小天狼星的悲伤提醒他,这下面的尸骨曾经是活生生,像他一样年轻,心脏会跳动的人,他们曾经很快乐,也曾经对未来无限憧憬,但为了他,把一切葬送在那个夜晚。他活着是用他们的牺牲换来的,但他此刻几乎希望自己和他们一起长眠在六尺之下。
他擦了擦眼泪,忽然发现墓碑上有一朵枯萎多时的花,似乎有人几个月前来看过他们,留下了这朵花。哈利收起眼泪,拿出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个圣诞玫瑰花环盛开在他面前。哈利抓住它,摆在父母的坟上。
似乎对他的行为很满意,小天狼星停止了吠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转身就走。哈利只好跟着他,他似乎害怕这里,但又留恋这里,他拖着脚步离开了冷冷清清的墓园。
不知道小天狼星要带他去哪,哈利离开墓园就开始后悔,他不应该一时冲动留下那个花环,就好像他知道了最近有人来拜祭过邓布利多的家人,如果食死徒盯着戈德里克山谷,他们一定会发现最近有人来拜祭过波特夫妇。哈利顿时觉得有人埋伏在附近了,他把手伸进口袋握紧了魔杖,紧紧跟着小天狼星。
大狗又停下了,向后坐在自己的后脚上。哈利眼前是一栋树篱已经长得乱七八糟,荒草丛生的废墟,房子的大部分还立在那里,但顶层房间的右侧被炸毁了。
波特老宅!哈利心里一阵汹涌,他对着房子伸出手,能感觉到老房子的魔力在与他互动。德拉蔻说他可以唤醒它,老宅与主人血脉相连,他能让它重获生机。
但他现在不能再做暴露他行踪的行为了,花环还小,房子就太明显了。
哈利走近了几步,把手放在锈迹斑斑的篱笆栏杆上,发现了隐藏在杂草里的一块木牌,上面有很多人给他留言——“哈利加油”,这里似乎成了一个纪念馆一样的地方,他想。
大狗动了动耳朵,忽然变成了人,他用魔杖指着道路的远方,声音有些沙哑:“谁在那儿?”
远处的暗影里站着一个臃肿衰老的女人,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小街上蹒跚走来,走的很慢,她完全不搭理小天狼星的问话,越走越近。
她明显不是麻瓜,麻瓜活不到这么老,她直盯着波特老宅,越走越近。哈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