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一点就通。”
巧匠兄说着把琴递到了何愁手中,而何愁则十分郑重地接了过去,端着琴认真聆听着巧匠兄的教诲。
“首先,机关和武学乃是同理,关键皆在於熟练。一个武人能有百般武艺自是最好,但若是做不到样样精通,那还不如熟练一种趁手的兵器。兵器如此,机关亦是如此。这把机关琴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无忧兄日後便试着熟悉这把琴即可。若是哪有损坏,或是觉得有值得改进的地方,无忧兄就请随时改造它。我觉得以无忧兄的心灵手巧,摸透区区一把机关琴不在话下。”
“我明白了,听说武者会时刻保养自己的兵器,看来对於机关也是同理。”
“没错,对於使机关术的人来说,这‘机关’就是‘兵器’。”
何愁一下子想起了之前自己作为天魔琴师时,来杀他的人之中就有一位擅使机关伞的男子,而且自己还把他做成了……傀儡。虽然并不是什麽好的回忆,但被自己操纵之人的记忆与经历也会被自己存入梦中,或许入梦後可以学习这位机关使的一些技巧,用来举一反三。
“其二,机关胜在出奇。虽然许多机关本身就威力极大,但机关相比寻常武器而言最有优势的地方便在於这一个‘奇’字。富有经验的武人一看对方的兵器便知他会怎麽袭来,但使用机关出招是难以预料的——”
说着巧匠兄示意着把手伸出琴内,何愁低下头看向琴底的缝隙中,只见巧匠兄轻轻按下一处突起,两片轻薄如翼的刀刃就从琴两侧弹出,吓了何愁一跳。那尖锐的刀锋闪着寒光,让何愁看着心中直颤,他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抱着的琴中竟有这般杀人机关!一时之间只觉心中胆寒。
但何愁强咽了口水,逼迫自己镇定了下来……自己是杀过人的,虽然并非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杀的,但自己这个杀人魔可没有资格装什麽柔弱了。更别说如果自己要步入这舞刀弄枪的江湖,见血的觉悟……以及亲手杀人的觉悟,都是必须要有的。迟早有一天,自己的手会沾满血污,所以此刻绝不能胆怯,不然到时候倒在血泊中的将会是自己……
巧匠兄看着何愁迅速从惊慌中恢复过来,眼神里充满决意,不禁再一次感慨这真是个坚强的少年。
【看他的神情应该平日里就连利器都很少见吧,但这样的少年却要踏步於江湖……】
巧匠心中如今更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些传授予何愁,至少要让自己这位好友有些能足以自保的本领,不然即使有龙大侠相护,他也说不定哪天就会随便地死掉。
“这琴中还有许多机关,但它们皆遵循一个原则——首先,按一下是弹出来,再按一下便会收回去,这是为了方便机关的主人调整改造而准备的功能。然後长按的话则会使机关运作起来,有的是射出暗器,有的是抡起刀刃。琴不能太重,所以这把机关琴中都是些小而致命的玩意,更需要出奇制胜。使用机关,最好便是能出其不意,一招毙命。”
巧匠说着又按了一下,那把刀刃迅速收了回去,这把琴看起来又和普通的木琴别无二致了。
“这琴中还有许多机关,无忧兄可以私下里自己多多探索,如果觉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也请随意改造。毕竟这孩子已经是你的了,哈哈,无忧兄就权当是我送给了友人一把防身的兵器吧。如果有什麽疑问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请教我,之後我应该会在潼关待不少时日,平日里可很欢迎无忧兄来拜访!”
“嗯,我定会时常拜访。我也很喜欢和巧匠兄聊天,总觉得和朋友聊天时反而不用顾忌许多事情……”
“……平日里也多试着遵从本心吧,我觉得龙大侠不会在意的。”
“这、这和爹爹没有关系……好吧,稍微有点关系。最近我确实甚是烦恼这个问题,尤其是在面对爹爹时……罢了,这种事就不说出来扫巧匠兄的兴了,还请继续吧。”
“……其实我挺感兴趣——”
“不会说的。”
何愁微笑着强硬打断了巧匠兄的话,巧匠兄只好挠着头尴尬地跟着笑。
“那我接下来就说最後一条了。”
“已经是最後一条了?”
“很多经验细节我光是讲也对无忧兄无甚帮助,所以我只是打算把使用机关术的核心要领告知於无忧兄,掌握这些要领便可以在日後少走弯路。”
“我明白。先生教我读书时也是如此,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不错,那麽这机关术的最後一条要领便是,机关之术在於补拙。使用机关便如奏乐一般,不同的韵律应放在曲子的不同位置,只有细细规划好这些才能使其成为一首佳曲。机关也只有细细规划,取机关之长补武学之短,才能最大化其效用。因为多数时候,在激烈的交锋中能使用机关的机会只有一瞬,该把什麽样的杀手鐧留到哪一刻,这种判断只靠临场反应是极为困难的,必须在出招前就想好接下来的棋局。我为了配合家传机关术而修炼的内功名为‘棋局千算’,当使用机关术时,必须要像下棋一般,落子之前就想好之後数招乃至整盘棋局中对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