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不明白,陛下分明说自己不会犯傻,为何还要把那枚罂珠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它想追问,但看到肃长琴黯然的脸色,它只得咽了咽口水,把话吞了回去。
就在主仆二人怀揣心事,思绪万千时,门外突然响起诸骁沉稳的声音。
“琴天,我回来了,你在跟谁说话.....?”
肃长琴立刻合上手掌,把小灯灵藏到暗处,随即冲来人淡笑:“没有,是狼君听错了。”
诸骁不疑有他,便走到床边摊开手,兴冲冲的给肃长琴展示手里的药草:“这种药叶用来泡水喝,可以止疼助眠,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没让你久等吧。”
说罢,他疏朗的眉目间竟显出了一丝邀功的得意和恳切,看的肃长琴微微一怔。
在天帝眼里,不论是之前的仙妖大战,还是后来对天庭的臣服,狼王始终表现的极其寡淡和冷漠,更多的时候,诸骁总纹丝不动地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沉默和冰冷,仿佛从上天庭的那一天起,就刻在了狼王的骨血里,而现在,他却有了骄傲和得逞的少年气,使天帝的心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纵容之情。
尤其想到初见小狼时,它竖着狼耳冲自己摇尾巴的样子,肃长琴的内心就更加柔软。
小狼好可爱,看他那副样子,是在等朕夸他呢。
于是肃长琴坐起身,伸出指尖摸了摸诸骁手里的药叶,轻声道:
“没有久等,狼君很厉害,认识很多药草,什么都懂一些。”
他沙哑的嗓音,轻柔的口吻,顿时让狼王闹了个大红脸,他略微慌张地抽回手,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时,气息已有几分燥乱:
“那,那你躺好,我这就给你泡药叶。”
“好,狼君泡的药水,我一定全喝光。”望着他紧绷的背影,裹在被褥里的肃长琴轻舔唇角,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诸骁闻言身形一晃,脸庞发烫,差点把手里的茶壶打碎。
好不容易泡好药叶,狼王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不知为何,此刻他明明目不能视,却仿佛能看到琴天那灼热的眼神,黏丝丝的,带着娇柔傲慢的蛊惑,让他坐立难安。
“喝吧,喝了便不疼了。”诸骁低着头,把碗递给床上的人。
“嗯。”肃长琴这会儿也是真的困痛交加,便听他的话,乖乖的药汤喝了个Jing光。
“怎么样?”诸骁在床边坐下来,沉声问他。
肃长琴把碗还给他,一边在心底抱怨这人类的身可真孱弱,一边躺回被褥里。
“有点困。”他咬了咬牙,低声道。
诸骁闻声,便抬手拍了拍被褥:“累了就睡吧,把这道袍脱掉。”
这次脸红的人变成了肃长琴,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凌厉的美目闪动着光晕:“为什么突然让我脱衣服?”
听着他生硬的语气,诸骁失笑,反问他:“哪有人睡觉是穿着衣裳的?”
说着,他又拉长语调,故意问道:“怎么,是怕被我看光么?放心,我现在是一头‘瞎狼’,什么也看不到,这可是你说的。”
“好,我,我脱就是了。”见他这么坦然自在,还反过来调笑自己,天帝涨红了一张脸,用手飞快的解开衣带,把脱掉的衣物扔到诸骁怀里,就又羞又恼的钻回被褥里。
侧耳听到他搞出来的动静,狼王用两根手指挑起怀里的衣裳,含笑摇了摇头。
夜深后,整间木屋都静了下来,药叶的作用来得很快,睡到半夜,肃长琴的伤口已经不再灼痛,与此同时,他还听见了一阵哗哗的水声。
“什么.....声音。”天帝动了动手指,慵懒地坐起身来,便看诸骁坐在桌边,正背对着自己,用铜盆揉搓着什么东西。
迟疑片刻,走近一看,天帝这才发现,原来狼王是在给自己洗衣裳。
那件沾血的道袍,在诸骁的揉搓下又恢复了洁净和淡雅。
“狼君.....”闻着空气里清幽的皂角香味,肃长琴清醒了不少。
“吵醒你了?”诸骁回过头,低沉的声线在宁静的夜显出一丝温柔。
肃长琴摇摇头:“没有,是我想起来找你。”说着,他低头看着素白色的道袍,淡声道:“都脏成那样了,为何不直接扔了?”
听见他任性的话语,诸骁无奈的笑了笑:“你喜欢它,还是洗净了好。”
他简单的回应,让肃长琴心间一动,脸有点发红。
洗衣裳这种事,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天帝来说很新鲜,看到皂角在男人的揉搓下浮出绵密的泡沫,肃长琴兴奋好奇的像个孩子,看了好半天,他便用手蘸了点泡沫,抹到狼王的脸上。
对于他这孩子气的举动,诸骁虽然无奈,却没说什么,而是把衣袍的每处布料都仔仔细细地揉干净。
这种人类才会做的小事,狼王做起来竟这样得心应手。
这一瞬,他俊美的轮廓竟显得那样成熟迷人,看得天帝一颗心直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