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冷厉威严的话音,赶山人呆愣片刻,又急忙后退半步:“你....你想干什么?!这宝贝可是你答应给我的,你、你要是反悔,我们的人会杀了你.....!”
肃长琴全然无视他的叫嚷,只缓步走上前,唇角带着蔑视高傲的笑容:“你怕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村夫,还能干什么?”
说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赶山人,又问道:“昨日我说过,要带你们进山挖宝,你们的人呢,在什么地方?”
这时的山色朦胧昏暗,静谧的深林中拂过一阵风啸声,让人的皮骨泛起丝丝凉意。
“对,没......没错!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你敢耍花样,我们会整死你,再、再烧了你的屋!”
听他提起同伙,赶山人瞬间来了底气,连忙挺起胸脯,指着肃长琴身后的茅草屋大叫道。
他这话出口,天帝的脸色微微有了变化,他抿起薄唇,鎏金色的瞳孔轻颤,宛如聚着一汪澄净的天水。
“他们真的会来?”他蹲下身询问,神态间有三分思忖七分蛊惑,看的人心惊rou跳。
赶山人咽了一下唾沫,表情惊惧:“当,当然了.....!”
肃长琴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压低了声线:“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他的神情并不凶恶、亦不狰狞,但说出来的话却有无尽的寒凉煞气。
“什、什么?”赶山人惊慌地向后爬了两步,颤声问。
肃长琴放慢了语调,淡声道:“我在想,你今日还留得留不住你这条命。”
说罢,他就轻轻抬起手,把小灯灵从赶山人的腰上拽了下来,温柔地护在手心。
呜哇,呜呜......陛下,他欺负了了!
刚到主人的掌心里,小灯灵就用密音嚎啕大哭道。
虽然天帝眼下失去了灵力和法力,但他们主仆关系密切,仍能感知到对方的疼痛。
是朕不好,是朕的错.....待回到天庭,朕给你做小衣裳,喂糖吃.....
肃长琴无奈又疼惜地拍了拍它白白圆圆的头,暗暗安慰道。
“你!你说什么——?!”听见他威胁的话,赶山人吓得胆颤,急忙爬起来怒吼道。
肃长琴没有理会,只抱着了了,哄了又哄。
他越是泰然自若,赶山人心中就越慌乱不安,此时望着肃长琴毫无防备的背影和后颈的弧线,他眼神一暗、目露凶光,立刻冲上去,想在同伙们赶到之前杀了对方。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天帝时,两人身边突然闪过一个黑色身影,黑影敏捷凶狠地扑倒了赶山人,攥住他的衣领,不等他反应,就飞快地给了他一拳。
“啊——!呃.....你,你是什么人!”
赶山人吃痛地呕出一口血沫,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
男人的眼前被蒙着黑布,黑发如墨,鼻梁挺直,下颌俊朗刚毅,彰显着野性的魅力和强悍。
“把你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诸骁收紧手指,箍紧赶山人的脖颈,又打了他一拳。
“咳呃.....别杀我.....别!”
拳头似雨点般落下,狼王的皮rou坚硬如铁,不到片刻就把赶山人打的哀呼不已,只剩下半口气儿。
“交,还是不交?”诸骁再次逼问道。
赶山人两眼泛白:“咳.....呃,我没,没有.....”
“住手。”眼看诸骁暴怒之下快把人打死了,肃长琴立刻出声制止道。
可诸骁已在失控暴走的边缘,迟迟不肯放手。
肃长琴皱了皱眉,立即走过去拉开狼王的手:“我让你停手,你出来做什么?你怎么还打.....?!”
诸骁这才松开手,直起身面对着他,脸色极其冷酷,喘息声却炙热如火:“他欺负你,我就打他。”
这话的语气里含着尚未发泄出的怒意,更有狼族的威慑戾气,但听在肃长琴耳里,却莫名的稚嫩和倔强,让他好气又好笑。
这个小狼,该说他是气血方刚的傻子还是单纯的木讷.....
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谁能欺负得了朕?
天帝的心跳声漏了半截,望着狼王那张严峻的脸庞,他挑眉轻笑,故意用讽刺的语调道:
“你现在是一个瞎子,你能打谁?你又打得过谁?!”
让他错愕的是,这次诸骁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被激怒,反而伸手按住他的腰,语气无比认真:“我要保护你。”
肃长琴彻底呆住了,他凝望着狼王的英挺的眉目,觉得整个人飘飘然,仿佛身处云端。
“你说什么?”他哑声问道。
“既然我在你身边,就要保护你。”诸骁沉声重复了一遍。
肃长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轻咳两声道:“那你应该先打你自己。”
诸骁站在原地,低声问:“为什么?”
“因为你昨天还在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