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的手撑着地爬行,就算有着仙人的躯体,四肢也已经开始微微发颤。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宗门中她的专属领地,栾灵峰。
平时也只有她和男主两个人住在上面,干净整洁的地面连一颗小石子都没有,要不然她这爬的还得受更多苦。
她十分专注的保持平衡,不让男主摔下来,累的一滴汗从鬓间流下,砸在地面,争取让男主有个好体验。
唐免辞坐在她腰上,享受着身下人的颤抖,就像是坐在了一张摇椅上似的,轻微的颠簸,舒服的让他打了个哈欠,差一点睡过去。
等爬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所幸宗门会议总共需要开三天,他也不担心赶不上。
他坐着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更加强烈的摇晃,终于大发慈悲的站了起来。
这边他一起身,那边沈惜离了他,直接趴在了地上,不顾形象的喘气,整个人就像小死了一回似的狼狈。
这副模样和印象中的人偏差越来越大,他却越看越欢喜,总觉得这样才对。
是属于他的,消遣。
他情不自禁的伸了伸脚,抵在沈惜微张的嘴唇上,压低了嗓音。
“师尊,喜欢吗?”
沈惜的嘴唇贴着黑靴的靴尖,听到声音抬眼看向声源处,所想就被那眼里头翻腾黑海吞没。
她畏缩着,手臂在衣袖下竖起寒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喜欢的。”
就算向天再借一百个胆子,她恐怕也不敢在那杀气腾腾的眼下说不。
唐免辞见过太多人的害怕,表情失控,姿态丑陋,所以他最讨厌别人怕他。
不知道是不是带了滤镜,沈惜的反应落在他眼里就是不同的意思。
缩头是因为害羞,咽口水是因为渴求。
他满意的勾了勾唇,心情大好,伸手握着沈惜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颇有屈尊俯就的架势。
沈惜身上穿的是灵器级别的法衣,即使拖地爬行了这么久依旧转眼光鲜亮丽,出现在宗门面前还是仙风道骨。
而在唐免辞出现的那一刻,周围人就用那带着恶意的眼神就朝他聚集,混杂几道灵力威压,压的他嘴里一股血腥味。
这让他飘起的心思一下子被拉回现实,他又回到了那个无法掌控的,无法反抗的境地。
被压的弯下了腰,他不甘心的握着拳头,不想再等内丹养成了,恨不得当场坠魔。
沈惜就站在旁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男主那缠绕全身的戾气吓的打了个嗝,手脚冰冰凉的。
什么情况,辱骂殴打的剧情不是还没开始吗?怎么一进场男主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她看着男主攥紧了拳头,鲜红的血ye从指缝流下,滴在她的白衣上,显然是处在暴怒当中。
不知为何,沈惜突然想到了原文小说中,男主一人杀回仙界,整个赤蓝宗血流成河的描述。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宗主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这个地方视野开阔,往下看能见到赤蓝宗的一片血海,像是铺满了来自忘川的彼岸花。]
[腐臭味的rou块不分你我的堆叠,被Cao控的魔兽在残肢上爬行,贪婪的吸食着砸烂在地的脑袋的一抹白。]
血腥味涌入鼻腔,沈惜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跪在了男主面前,用苍白的嘴唇吻着他带血的手心。
轻吻着,讨好的安抚。
四周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
唐免辞嗅到了属于浅横剑的淡香,和师尊那蓬勃的灵气将他温柔的笼罩,不适感就如chao水般褪去。
掌心的触感让他的手指无意义的屈起,他用手捏住沈惜的下颌,看见那嘴唇染上了他的血,变得殷红。
戾气消了个干净,魔气也被重新控制。
他俯身吻上了那瓣唇,用舌头撬开了那不抵抗的贝齿,与另一条红舌缠绵,把嘴里的血腥味全渡了过去。
罢了,师尊,这颗心脏,你现在有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