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苦的周绪长险些变了脸色,但想到这是姚杏杏第一次喂自己东西,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艰难咽下去。
这么苦的药一勺勺的喝简直就是折磨,可这大概也是他唯一能享受到她贴心照顾的时候,周绪长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忍下这一次。
等喝完最后一口苦的掉渣的汤药,周绪长认为自己一口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在忍耐嘴里的苦味,唇前忽然多了一只手,只听她说:“张嘴。”
周绪长看出递到面前的是块蜜饯,当即觉得自己被她小看了,大男人谁会吃这玩意儿,轻扯唇欲开口说话,下一秒就被对方y塞了一嘴甜腻。
“不苦了吧。”姚杏杏深记得之前换灵根时喝的苦汤药,后来有时便爱在身上备点小甜食。
嘴上似乎还残留她指腹触碰时的细腻触觉,周绪长不由轻了舔下唇边,蹙着眉吐出几个字,“我不吃甜食。”
不过倒也没将蜜饯吐出来。
姚杏杏微挑眉,“那好吧,明天不给你了。”
周绪长一顿,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她的手指,作考虑状的又改了口,“偶尔尝尝也可以。”
姚杏杏失笑一声,收起碗起身走了。
身后周绪长无事可做的一直望着她,见她回身问自己要不要喝水喝粥,莫名觉得她此刻像个照顾丈夫的贤妻良母。
本无意吃东西的周绪长,开口让她把粥拿过来。
等她准备喂他时,却说:“让你吃的,刚起来就过来,肯定没吃东西吧。”
姚杏杏搅着粥,偷偷看了他一眼,“我是打算你等吃完再去吃,光喝粥多少有点咽不下去。”
她这是嫌弃起来了。
周绪长气笑了,“想得美,这几天我吃什么你也只能吃什么。”
“不必吧不必吧。”
她没有受大伤,完全没有必要忌口,只吃清汤寡水的素粥那还不如不吃。
而周绪长只是摸了摸渗血的胸前,放缓的语气似乎在自责,“是我太难为你了。”
他就是这么Jing准的掐住了她心软这点。
“行,行!”姚杏杏咬牙答应,谁让她欠他的呢。
她端起碗喝粥,味道寡淡的有些难以下咽,以致她这个重口味者,根本提不起吃下去的兴趣。
偏这个时候,周绪长还来了一句,“我也饿了。”
姚杏杏有点恼了,刚刚问他他说不吃,自己把粥吃下一半了又说要,她从哪里给他高一碗新的。
“没了。”她把碗放去一边,擦着嘴边残留的痕迹,认命的说:“要吃什么,我去厨房帮你看看。”
周绪长在她起身之前拉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手指纠缠,动作暧昧的像是在调情。
“粥不是还有半碗吗?”如果不是身体不适,他现在更想吃她。
他指尖刮蹭着掌心,姚杏杏身体一抖的猛然抽回手,低声骂道:“你干什么,有毛病啊。”
“看不出来?在跟你调情啊。”周绪长嘴边噙着笑意,坦坦荡荡的望着她说道。
姚杏杏噌的站起来,羞恼的怒视他,“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因为我受伤我才过来照顾你,但不代表我会忍受你乱七八糟的行为。”
周绪长上半身往后靠着床榻,因为扯到伤口而皱了皱眉,目光平静的瞧着姚杏杏气愤的小脸,自顾自的端起旁边的半碗粥,忽略逐渐疼痛起来的伤口,不急不缓的喝着。
“你!”都说那是她喝过的,他居然还喝,姚杏杏捏紧拳头,深知他分明是故意的。
“说完了吗?”周绪长喝完粥后,把碗放回去,动作间他伤口的血涌出来更多,把包了好几层的纱布染了一大片。
姚杏杏抿紧唇看了看他的伤口,又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后者朝她张开双臂,语气满是风轻云淡的随意,“既然说完了,那就过来帮我重新包扎。”
姚杏杏闭了闭眼,强压下暴躁的情绪,找出药和纱布过来,帮他重新止血上药。
换药时难免扯动伤口,持续的尖锐疼痛令少年脸色苍白,额头冒着隐忍的细汗,鲜活的嘴唇此刻失去原本的血色,泛白的紧抿成一条线。
整个人看起来脆弱的令人心疼。
做完收尾工作,起身瞧见周绪长虚弱的模样,姚杏杏心里的气不免消了下来。
他一个病患,她跟他计较什么。
扶着他躺回去,将换下来的纱布收为一团拿着,准备走的时候带出去丢了。
“我先去丢垃圾,很快就回来。”
周绪长轻缓了一口气,看她起身的道:“记得带床被子。”
“你冷?”姚杏杏不解。
“你不打算守我一晚?”
姚杏杏沉默了,她刚刚好像确实没有那个打算,顶多守到凌晨,等他睡着了自己就离开。
两人无声对视,最终姚杏杏先败下阵来,心虚道:“我是准备守夜。”
周绪长满意了,大度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