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曳还穿着昨晚的睡衣没换,他靠坐在床头,手上正擦拭着一块光亮的木板子。
乔曳也懂得见好就收,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学校特意给他准备的宿舍,干净的皮鞋踢了踢林怀的大腿,“走了,这破地方。”
没给你打点好。明天会有人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会有新的身份,和新的未来。刚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呵,生日快乐。”乔曳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记得这个日子,说出口才自嘲地笑了声。
还没等他脸上的热度消去,身后就是一凉,然后板子就打了上来。
林怀打开了门。
乔曳本就是憋着一股气,听林怀说不想走莫名觉得心里舒畅了,但还是落不下面子,恶狠狠瞪着他,“说走就走,说留就留,把我当什么了?”
可看到林怀的脸就会知道他还是疼的,他的额上布满汗珠,不敢咬任何东西的牙齿只能咬得牙根酸疼。
林怀摇摇头,不在去想过去的事情,他现在只是个奴隶,不应该奢求过多。他走到床边,垂下眼眸问:“要我跪着吗?”
林怀想起匆匆瞥到的的宽大单人床和精致书桌,又想起自己居住的四人间,再次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马车平稳地驶过一个小时,最后停在了一座庄园中。这是乔曳自己的资产,他上大学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了。
乔曳瞥他一眼,眸色深沉,“是你说要走的。”
“殿下不要我了吗?”
尽管脚下铺了地毯,林怀还是有些腿麻,缓了许久才站起身。
林怀感觉身后一痛,偷偷咽了下口水。毕竟小时候犯了错就会被教习抓去打板子,那种滋味过了十几年还清晰记得。可到了乔曳身边后,却再未被这样对待过…
乔曳拿了颗剥好皮葡萄吃着,翘起的二郎腿和嘴边若有似无的笑意刻画出主人的好心情。
林怀却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是十一月六日,他的生日就在这样一个鸡飞蛋打的情况下过去了,而唯一一个对他说了生日快乐的人却说要他走…
乔曳没什么介绍的耐心,把他带到房里就自顾自出去了,只是走之前不忘留下句威胁:“今晚好好睡,明天早上八点到我房里挨打。”
之后的板子纷乱地落了下来,没有规律,也没有预警,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发肿,有的地方却还白皙着。
乔曳把板子丢到一边,懒懒道:“东西你拿去洗了消毒,晚上再拿过来。”
等乔曳打过瘾后,林怀才长舒了口气。他身后就像泼了油彩般斑斓,有原先正常的肌肤颜色,有鲜艳的红色,还有几道重叠厉害后的绛紫色,错乱复杂。
乔曳看他一眼,拍拍自己的大腿,“趴上来。”
他自出生以来就顺风顺水,什么磨难都没经历过。唯一的一个挫折便是他自认为亲密的好友视他为猛兽,想方设法地要摆脱他。乔曳以为林怀走就走了,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这粒不甘的小种子却坚挺地在他身下硌了九年,翻开被榻才发现已经在床板上生了根,轻易拔不下来了。
他的房间被安排在乔曳隔壁,屋里陈设完整,洗漱用品和床具、衣服应有尽有,都是新拿出来的。
林怀偷偷抬头看眼乔曳,接着再次认命地帮人剥起葡萄。
林怀虽然看不见乔曳的眼神,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他在外多年,终于知道了乔曳的身份尊贵,他努力了九年却连见对方一面都做不到。往事被提起时,比起害怕,更多的是羞愧。“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殿下可以随意处罚我…只要您不赶我走。”
今天下午睡了许久,林怀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很快睡着,没想到头一沾枕头就没了意识,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林怀深吸口气,趴到乔曳腿上,臀部被托得自然撅高。
林怀:“可是我后悔了。”他长拜于地,恳求道:“求殿下恩情。”
离八点还有段距离,林怀不算慌乱地洗脸刷牙,找出合适的衣服换上后敲响了乔曳的房门。
这个姿势有些羞耻啊…
或许是乔曳心里有火,手上一点也没留力,仅仅一下就在林怀身后留下两道红痕。
“进。”
林怀身上穿的是乔曳四年前的睡衣,对现在的乔曳有些小了。可林怀虽然锻炼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骨架还是纤细的,套在宽松睡衣里的身体趴伏着的样子和离开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让乔曳不忍说出拒绝的话。
林怀是能忍的。他除了第一下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之后便一直安稳地趴着,仿佛身后没有任何知觉,两瓣肉放松地在板子下左摇右晃。
林怀也不怎么意外,毕竟双性人身体脆弱,最常见的惩罚方式就是打屁股。他不再敢奢求乔曳能像小时候那样对他宽容。
林怀脑海里搜刮着之前学过的规矩,向乔曳道了晚安,才洗漱睡觉。
乔曳的马车是豪华的四驱马车,不像之前那辆还漏风。车厢里有张供人休息的床铺,桌上摆放着丰富的水果和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