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发烧的事情被林清发现了,而夏立对此还一无所知。
被林清识破让池墨意识到自己不能一直发短信, 于是第二天他给夏立打了一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沙哑, 但是强撑着力气, 听起来一点也不虚弱。
于是夏立相信了池墨只是喉咙发炎, 反复叮嘱哥哥多喝水。
林清提心吊胆地瞒着夏立, 同时也不敢告诉程菲菲和林秀英。程菲菲藏不住任何秘密,她的表情和眼神一定会被夏立发现不对劲。就连林秀英, 林清也不敢说,担心被细心的夏立发现端倪。
林清心焦如焚, 还要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加倍煎熬。
程菲菲向林清提出想自己和夏立姐姐一起睡, 不想让林清睡隔壁房间时, 林清几乎松了一口气。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再长时间的和夏立相处下去, 林清真怕藏不住自己的秘密。
夏立和程菲菲两人一起住,每天早饭和晚饭会来对门吃。林秀英白天会去对门打扫一遍卫生,晚上睡前会检查一遍程菲菲的作业,以及门窗水电有没有关好。
林清警告程菲菲,如果被她发现作业上有一点偷懒,立刻不许她和夏立两个人住,程菲菲最近写作业格外认真。
几天后的早餐桌上,夏立说道:“菲菲昨天晚上来月经了。”
林清惊讶道:“你来月经了?”
这是程菲菲第一次来月经!
林秀英也惊讶地看向程菲菲:“你用卫生巾了吗?你会用吗?”
程菲菲一脸轻松地说道:“当然, 姐姐早就教过我了。”
林清早就给程菲菲讲过月经是怎么一回事,因此程菲菲发现自己来月经时一点也不惊慌。不过有一个小问题,虽然林清早就给程菲菲演示过卫生巾该怎么用,但是因为演示得太早了,程菲菲已经忘了。
因此昨天晚上临睡前,程菲菲发现自己来月经后,求助了夏立。
第一片卫生巾是夏立帮她贴的……当然她已经和夏立说好了,让夏立帮她保密!
餐桌上,程菲菲警惕地看了夏立一眼,看到夏立在低头喝牛nai,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你怎么不来叫我呢?”林清问道。
程菲菲一脸莫名其妙:“叫你干嘛?我自己都会。”
“而且夏立姐姐也会。”程菲菲有点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林清看到程菲菲完全没有把来月经当回事的样子,想起上辈子程菲菲第一次来月经时被吓坏的事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的内裤呢?”林清问道。
程菲菲不好意思了:“我洗了!姐,我都这么大了!”
这句话之后,程菲菲不肯再和林清说话,低头把一颗鸡蛋剥得坑坑洼洼。
今年羊年,是程菲菲的本命年,妈妈一定要让她穿红内裤。
昨天她的红内裤都被夏立姐姐看到了!
程菲菲问夏立有没有穿过红内裤,得知夏立从来没有穿过之后,脸更红了!
她本来就不想穿,妈妈非让她穿,程菲菲想着反正内裤除了她自己外谁也看不到,于是就忍受了丑丑的红内裤和妈妈的“封建迷信”……没想到她的红内裤还是被别人看见了!
程菲菲又用警惕的眼神看了一眼夏立,然而专心吃饭的夏立根本没和程菲菲对上眼神。
程菲菲两口把鸡蛋吞下去,然后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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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无比地怀念未来的核酸检测,只能靠临床诊断非典的日子,诊断过程漫长得让她心焦。
池墨重新开始每天晚上都给林清打电话。既然他生病已经被发现了,他也没必要再向林清隐瞒什么。
从医生变成病人,他突然有了大把时间。
每天的电话时间,是林清一整天最期盼也最快乐的时候。每一次听到池墨的声音,林清悬着的心就短暂的落回肚子里。
病人不能熬夜,林清也不方便在家里接电话,于是两人的电话时间从晚上变成下午。
每天下午五点,池墨的电话准时打过来,从没有晚过一分钟。
林清会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从公司出发,一路走到西湖,坐在西湖边上的长椅上休息两分钟,就能接到池墨的电话。
就算她留在公司里,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五点,也只会在办公室里团团转,索性去外面。在户外大步走路,林清能轻快一点。
第三天,林清坐在西湖边长椅上的第三个下午,她听到池墨对她说:“体温已经连续七十二小时在三十八度以下,基本可以排除非典了。”
一只白色的水鸟从湖里抬起头,抖了抖身上的水,展翅冲向天空。
林清盯着消失在远方的白色水鸟,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是非典?”
林清感觉脸上有点痒,伸手拂过,沾了一手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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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没再回公司,她打电话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