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年纪大了……
“朕想一想。”康熙最后还是开口。
太皇太后病了。
许是因为之前木兰围场的事情,亦或是年纪太大,但总归是在康熙说出想要亲征噶尔丹一事之后,她一下子就病得极为严重,不得不卧床休息。
早先康熙还以为是太皇太后和御医玩的一招手法想劝他留在宫内。只是随着时间变化太皇太后的身体竟是rou眼可见的瘦削了一圈,Jing神气也垮了下去,上个月还合身的衣袍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这突如其来的重病让康熙也禁不住担心和紧张,每日令太医们好生伺候及时汇报病情,可惜一直到军队整装待发之前,太皇太后的身体也半点未有好转的迹象。
亲征噶尔丹之事在这等大事之下只能放下,康熙很是懊恼的亲自将裕亲王送至城门口,目送一行人远赴战场。
这一回裕亲王带的可不是一般的骑兵,而是全副武装带起了装备的人员。贩卖□□火炮的幕后人手还在调查之中,康熙可不愿意让裕亲王也在枪火下受伤,反复叮嘱裕亲王一路小心后,派遣了时任大学士的纳兰明珠负责后援。
一时之间,俄国和准噶尔汗国的战情不断的从前线被急送到康熙的御前,整个朝堂为此简直是忙成一团。
更令人无奈的是,太皇太后这一病显得有些来势汹汹!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太皇太后就消瘦得脱了形,颧骨高耸,皮肤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只剩下了一层皮包着骨头。康熙宫务繁忙,还要来侍奉太皇太后,眼见着也是一日比一日的憔悴。
“万岁爷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皇后一早目送康熙离去,按了按额角的太阳xue,对着搀扶着自己的曹嬷嬷唠叨着。
“主子娘娘,奴婢也觉得。”曹嬷嬷应声,“要不主子娘娘请各位妃主子,嫔主子也去侍奉一番?”
曹嬷嬷偷偷抬眼瞧了皇后一眼,皇后蹙眉思考着,一张俏丽的面孔上毫无血色,即便打了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下面的病色。
“……使人去毓庆宫传话,等太子下了课请他到景仁宫来——”皇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和太子商量一番。
话音还未落,她就拿着帕子捂住嘴重重的咳嗽了数声,习以为常的见着帕子上带着的血迹斑斑。
“……是。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办!”曹嬷嬷心一沉,却直着嗓子,半句话吐不出来,许久才勉强回话。
等到晚间商量一番后,第二天一早皇后就颁布了懿旨,要求宫妃们按着排班每日侍奉太皇太后,晚间下课后则是太子带着兄弟们一同前去侍奉。
等太皇太后的身体略微好转,又能起身说话,已是又快到过年的时分了。
仿佛是这压抑的几个月将晦气一扫而空,接下来一个个喜讯也是接踵而来:先是裕亲王从前线传回报告,准噶尔汗国□□的数量比预计的要少,在裕亲王所率军队的强烈火力之下是节节败退。
对俄国的战事也颇为顺畅,频频传回喜讯,石文炳甚至回报俄国有了谈判的打算,请康熙派人前去支援。
索额图对这事颇有兴趣,毕竟纳兰明珠已在西北战场上获得不少功劳,他显然没有落后的打算!
不过康熙前一世成绩再糟糕,也不会忘记索额图在大好局面下竟是弄出《尼布楚条约》之事,自然并不愿意将他派遣出去。
一味任用纳兰明珠派系的人对朝堂平衡显然不佳,康熙的目光就落在了和索额图行走相近的翰林院掌院学士李光地身上。
正当他在东暖阁与李光地商量诸事的时候,一名小太监顺着墙角走进屋,凑在梁九功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怎么了?”康熙停下话头,喝了口茶水看向那名小太监。
“皇上!二阿哥求见!”梁九功忙开口回话。
“胤祜?他不在国子监上课来这里做什么?”康熙有些奇怪,倒是不在意的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等胤祜进来,请安后又和在场朝臣见了礼,这才迫不及待望着康熙眼巴巴的说道:“皇阿玛!儿臣有事相求。”
“哦?”康熙也不答应,只是含笑反问,“胤祜有什么事情想求朕?”
“儿臣听闻皇阿玛将要派出使臣与俄国进行谈判,儿臣也想要一同前往。”胤祜双眼亮晶晶的,双手握拳朗声开口。
“胡闹!”康熙不假思索的回绝,面色严肃的看着胤祜,“李大人们前去乃是为了正事,可不是去游玩的,况且这途中只怕一去就要数年,你的亲事怎么办?”
等到二十五年,胤祜也就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在清朝已是属于晚婚,最起码康熙得给他配上嫡福晋,然后在京城里建造府邸准备成婚了。
“儿臣对女色没有兴趣!”胤祜却是想也不想断然开口,“皇阿玛,圣人都说了。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万事不开始去做做看,您又怎么知道儿臣会不会,敢不敢呢!”
“况且……”胤祜鼓着脸,“您当年九岁可就登基成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