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苍白过了头,都快赶得上床单的颜色了,连露出来的那段脖颈都纤细的好像只要一握就能断掉似得。
这个念头在谢竟脑子里也只是过了一遍,他根本没有在意,但是等回过神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郁希的脖子上。
掌心下的皮肤又白又嫩,好像力道大一点就真的能折断。
谢竟啧了声,怕吵醒郁希,放轻了动作,准备把胳膊收回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动,床上的姑娘眼睫颤了颤,就已经睁开了眼。
她还没有睡醒,半眯着眼,眼底洇着朦胧雾气,看到谢竟,抬起手揉了下眼睛,糯着鼻音,软绵绵地喊了他一声:“谢竟。”
就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梦里那些片段又开始一一重复上演。
连带着每一次肌肤接触的温度,心跳悸动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谢竟的身子一下僵在了床边,连胳膊都忘了收回来。
小姑娘可能还以为是在小世界里。
喊他的那一声,熟稔又亲昵,带着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雀跃和依赖。
谢竟感觉自己的那颗心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就在她开口的那一刻。
他低声应了郁希那句话,还想说点什么,一抬眼,就看到郁希低着头,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脖子。
准确点说,是看着那只正扣着自己脖子,好像准备把它掐断的手。
“……”
空气一瞬间沉默。
这个动作简直太容易引人遐想。
谢竟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松开她,顺手拿起床头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水,“喝水吗?”
郁希好像还有一点懵,仰起头看着他,眨了眨眼,“我如果不喝,是不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谢竟:“……”
“不会。”
郁希松了一口气,正要接过杯子,然而刚伸出去,好像想到什么,一下停住了。
她的视线落在谢竟手里的玻璃杯上,带了点戒备,又问:“那我喝了它,会不会立刻就见不到外面的太阳了。”
“……”
谢竟其实本来没有准备解释,毕竟这个事怎么解释都显得有点奇怪。但是从这姑娘的反应来看,他如果不解释的话,她指不定能脑补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刚才是个误会。医生刚才走之前交代我帮你量一下.体温。”他沉默了几秒,面不改色地开口:“但是房间里没有体温计。”
小姑娘抱着杯子喝水,只露出来一双眼睛看着他,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没关系”。
过了半晌,她放下杯子,“那谢老师,你量好了吗?”
她的称呼变了。
谢竟抬眸,看了她一会,忽然低声笑了下,“回过神了?”
郁希点点头,乖乖地靠坐在床头,问他:“谢老师,你是来问我要解释的吗?关于梦境的事。”
她的脸色还有点苍白,谢竟站着,余光扫到床位边的信息卡。病因一栏,被人潦草地填上了“低血压、贫血”一行字。
他垂眸,“你想说吗。”
郁希舔了舔唇,犹豫着摇头,“……我还没有想好。”
“那就别说了。”
“嗯?”郁希有些诧异。
“等你想好的时候再告诉我。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可能一直都想不好,”谢竟笑了下,“你可以永远都不用告诉我。”
因为那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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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雏菊童话(01)
凌晨一点半, 沉睡和躁动分割了整座城市。
外面噪音响彻天, 包厢里面反而一片诡异的沉默, 只有靠门口坐着的女人,像被知了附体似得, 一张嘴聒噪个不停。
至于话里的内容。
徐向飞看了眼门口那个逼逼得停不下来的女人,又看了眼沙发上外套包着头把自己裹成一只蚕睡得暗无天日的郁希,特别沉重地叹了口气。
祖宗保佑,这姑nainai可千万别他妈醒了。
那边的知了从手机里划出一张照片, 又开始鸣叫,“哎呀,你们看,这可是谢竟送给我姐的生日礼物,专门从国外定制的呢。”
她旁边的几个女人对视一眼, 特别给面子地开始捧场:“生日送戒指, 谢总真是大手笔。”
“这戒指还挺好看,谢总眼光不错。”
知了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笑得洋洋自得,“那当然了,不然怎么能当我姐夫。”
“戒指都送了, 看来谢总和你姐姐好事将——”
知了左边的那个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突然砰的一声响,中间沙发那边, 有人把酒杯给摔了。
还摔得十分突兀十分声势浩大。
一群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