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
直到最后晋升的时候,将她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她呆坐在色彩艳丽的浆果丛中,在缓慢接近的梦奴即将碰到她时,苍神一爪子将它拍成了汁。
于是她笑了,畅快的大笑着,姿态堪称疯狂,她是真的得感谢双子神,如果真的像原来那样选定一条路线慢慢累积规则,隐患只会越来越大,想要对抗疯狂的唯一方法――那就是比它更疯狂。
力量源自信仰,而信仰的终极,便是所思所想皆成真,我思故我在,接着――美梦成真。
疯到一定的程度,便可以将梦幻扭转为现实,那就是进化的终极。
而她的信仰,摩将将转动眼珠,看向了身后依偎着她的苍神,明明在它庞大的体型对比下她是如此的娇小,可它却全然依赖着她,忠诚于她,它是她的守护神,这个世上最不可能背叛她的存在。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背负所有的疯狂和绝望吧?”她温柔的看着它,或许不久后她就得称呼它为祂了。
……
【斗争】最近很难受,祂原本就在诸多神的围攻下濒临“破产”,如果不是碍于父神定下的规则,兴许早已被那些贪婪的家伙撕成碎片,而现在因为【光明】的大动作,[女神荣光]和[黑翼军团]打的难分难解,而以摩将将麾下[梦魇]为首的诸多组织也在趁机搅风搅雨,一时间神眷之城陷入了组织洗牌的修罗场中,无数神眷者在其他世界相遇并爆发激烈的战斗。
所有人都意识到,主神继承人的海选已经抵达了高' chao,而在这修罗场中被淘汰的家伙,将再无竞选的可能。
【斗争】成为了其他神明觊觎的对象,即便以西尔贝蒙为首的眷者疯狂抵抗入侵者,但终究无力支撑,战争世界千疮百孔,神明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世界,祂身后金发的军官连路都走不稳,透过衣服裸' 露的破洞,能够看到破损的金属零件,这位面容忧郁的宛如yin游诗人的军官已经付出了太多,除了最开始的那只眼和一条腿,无数次他在濒临死亡的边缘反复徘徊,而身体也被改造的越来越非人。
在战火的洗礼下,他以极快的速度成长着,但【斗争】知道,他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了。
“你是我最忠诚的眷者,我见证了你的英勇,没有必要再坚守下去了,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斗争】面容苦涩,祂知道这次离开几乎意味着祂退出了竞选,但是祂同样清楚此时的祂已经无路可走。
西尔贝蒙沉默,他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但是此时离开尚且还有一分机会,事实上很久之前【斗争】便有了预料,祂派遣他寻
找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新世界,那个地方的资源并不充裕,也因此不被神明所关注,对于他们来说当成暂时的避难所却是再好不过。
“我明白了,大人。”
西尔贝蒙召集了塔洛Jing锐的部队,当他们乘上机甲的时候,他回望了故乡,那里还有许多饱经战火苦楚的平民,但哪怕过的再苦他们也努力支持着军队,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军人每天都将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保护后方的民众。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神明却已经施展神力打开了隧道,于是西尔贝蒙眼中的郁色更重,无言的率领部队跟上神明。
这一晚民众们会睡一个好觉,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便会发现世界开始崩塌。
“我曾经以为,我举起手中的武器,是为了保护受苦受难的同伴,当我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杀戮,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变成了过去我最讨厌的人,为战争而战争,甚至到最后舍弃了让我选择成为军人的他们。”西尔贝蒙失神,他低声呢喃着,表情痛苦而绝望。
【斗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浓烈的情绪,祂理智而冷酷道:“那个世界同样有许多民众,如果你愿意保护他们,他们同样会感激你,我能够带走的生灵有限,只能选择优先战士,只要你们不死,什么样的民众找不到?”
“但他们已经不是我最初想要保护的那些人了,神明大人,我的神明大人,我要遵循您的理念……”他的面容突然狂热起来,语调中蕴含着稠粘的情感,就连【斗争】都觉得恶寒,接着祂突然意识到,纵然这位眷者对祂十分忠诚,但也不应该会对祂怀抱这样的情感。
而他会做出这样的姿态,只能说――【斗争】神色一变,却终究是晚了一步,所有的炮台同时对准祂,而事先架设的陷阱将祂牢牢禁锢,西尔贝蒙疯狂的大笑:“为了我们的神!”
【斗争】被打到吐血,祂的身体本就因为连续的战争有了不小的损耗,此时被临时捅了一刀自然也受到损伤,但这并不足以摧毁祂,毕竟能够杀死神的只有神,所以祂不过僵直几秒便恢复了过来,冲出了弥漫的硝烟,愤怒吼道:“你竟然敢背叛我?!”
祂立刻便想捏碎他的神眷之石,让这个背叛者化为尘埃,然而祂却无法再感应到西尔贝蒙的位置,【斗争】与他之间作为媒介的神眷之石消失了。
严格来说,应该是被转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