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睡。我要问你事情。”
纪寒程被她扯着脸闹到清醒,也没脾气,只是制住她被窝里乱动的手:“嗯?”
付千姿认真地看他:“纪开诚说你钱包或者抽屉里有小秘密,是什么啊?”
她不太喜欢偷偷翻老公东西的那一套,干脆决定直接问,出卖纪开诚也出卖得毫无压力。
纪寒程稍顿:“照片。”
这么坦诚?付千姿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眼里寻找一点“真话还是谎言”的证据,不料身旁的男人却摸了摸她的头发:“要看吗?”
付千姿点点头:“要。”
纪寒程很快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他在被面上坐下,付千姿也坐起来,靠在他怀里,好奇地看了一眼。
照片里,秋日的暖阳下,附中门口的那棵标志性百年银杏树枝桠伸开,黄颜色的叶片层层叠叠,不少在阳光下被晕染出灿金的颜色。
靠着墙,有个穿着墨绿色短裙的女生,她身前则是身形修长挺拔的少年。
照片拍了两个人的侧影,少年的骨架已经初具成年男人的形状,一只线条紧实的手臂伸长,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微微弯着腰,看着就好像准备俯身而下吻她一样。
深秋的阳光疏疏落落穿过银杏的叶子,落在两人的发梢,轮廓被镀得金灿灿的。
付千姿愣了愣,好半天回不过神来,末了转向纪寒程,发出了灵魂质疑:“你找谁P的?”
纪寒程:“……”
他好笑地拿过照片,揉揉她的头发:“是真的。”
付千姿其实也就嘴上跟他贫一下,她当然看出这张照片是真的,构图还挺专业。
一下子就让她想起那个做了很多次,每次都有不同版本的梦。
梦里,有时候是纪寒程冷着脸甩掉她的手,有时候是两人被老师大喝一声撞破,有时候则是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打断……
“差点被按在墙上亲”的这个版本她也梦见过,但是付千姿觉得最不靠谱——如果纪寒程当时准备亲她,就算有人偷拍,她也会按着他的脑袋叫他亲下来的。
可是,照片就摆在手里,好像证据确凿。
付千姿盯着那张照片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后来我们亲了吗?”
纪寒程:“没有。被他打断了。”
付千姿噎了一下,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什么叫被他打断了,说的好像如果他不打断,你就会亲我一样。”
纪寒程侧头亲了亲她的耳垂:“是这样。”
付千姿:“……”
她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很长一段纪寒程少年时代的心路历程,又意外地在九年之后重启封条,于是当然不肯放过,缠着他要他讲一讲。
纪寒程就从这张照片说起。
那个男生是附中摄影部的,也不知道拍他们是顺手还是准备去跟老师打小报告,被发现之后,抱着单反拔腿跑的飞快。
纪寒程当即追上去,还没收了人家的单反——附中摄影部的活动时间是每周二,其余时间是不允许带相机来学校的,来一个没收一个,都归学生会负责。
纪寒程有生以来第一次“滥用私权”,只问人要了存储卡里的这张照片,洗出来之后删除,就把单反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付千姿听着心里有点小高兴,嘴上却还是说:“你干嘛要留着它啊,你那个时候又不喜欢我。”
纪寒程那会儿的确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甚至拿着照片回学校的路上,路过照片里的那道墙,还感觉自己方才做了件超乎他一贯以来思维的事情。
不等他回答,付千姿又说:“其实你就是喜欢我吧?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了对不对?可是你自己不知道。”
她这会儿很得意,终于明白纪开诚所说的“会让四哥丢脸,会让她开心”的事是什么——多半是纪寒程在国外的时候,偶尔拿照片睹物思人,又碰巧被纪开诚看到了。
纪寒程稍顿,“嗯”了一声。
起初,他只拿她当一个略显幼稚的小妹妹,后来却渐渐发现,对他而言,所有人里面她最特殊,会让他禁不住去在意。
付千姿其实也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没想到一猜猜了个准,顿时觉得心里有点甜甜蜜蜜还很得意。
她又往后靠了靠,窝进他怀里,似是不满又像是骄傲地轻哼了声:“纪寒程,都怪你当时太笨,连自己喜欢我都不知道。不然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干嘛耽误这九年。”
纪寒程摸摸她的头发,低声说:“我的错。”
付千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仰起头,语气陡然认真了起来:“纪寒程,其实你原来不是风恒的继承人……对不对?”
其实付千姿早就从纪家人对纪寒程的态度里猜到了,除去纪开诚那一家,其他人对纪寒程都是七分忌惮三分疏远的。
她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对于豪门争斗的戏码,又怎么会不熟悉。
再说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