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
虽如此,云姒还是极为谨言慎行的,以她的身份不应受礼,于是她微笑朝他们颔了颔首,“多礼了。”
听到这清婉悦耳的声音,其中一名浓眉侍卫不禁抬眼,一直听闻这云姒姑娘倾城绝色,却只在承天节远远看过,眼下近距离一瞧,玉致若仙,又楚然达理,方始明白,受陛下如此垂爱的,果非寻常女子。
“早朝什么时候结束啊?”
明华眺望远处沉寂如钟皇的大殿,毫无耐心地问了句。
那名浓眉侍卫立刻答道:“回郡主,早朝何时结束,但听陛下之命,我等不知,不过已将近巳时,应该是快了。”
明华重重一叹,将目光收回,愁眉苦脸回首:“姒姒,你说璟哥哥不会正在殿内下旨了吧?我要是晚了这一步,可真真是会气死的!”
她这幽怨的表情是恨不得立马冲进金銮殿去,云姒禁不住笑颜一绽,安慰道:“不会的。”
就算他赐婚了,也是容得她悔婚的,只要她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说到这儿,云姒突然回想到自己当初在金銮殿退他的婚,他亦是不愿强迫她,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华又是一叹,可见有多焦虑,就在这时,远处有女人的哀嚎传来,夹杂着凄厉的哭声,甚是撕心裂肺。
定睛朝那处望去,似乎是有两个身着囚服的犯人被狱卒押着往午门的方向来了。
明华这会儿正愁着自己的事,听见这不休止的喧嘈甚感烦躁,“谁啊,皇城重地哭哭嚷嚷的,真讨厌!”
浓眉侍卫犹豫,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独立静漪的云姒,才道:“是几日前被陛下满门抄斩的永安侯,和其妾房柳氏,今天是施刑的日子。”
云姒微微一怔,而后默了默,难怪这声音听上去有些许耳熟。
明华反应过来,挽住她的手道:“姒姒别怕,他们是活该!”
长睫稍敛凝思,云姒回了个轻浅的淡笑,一个蓄谋迫害娘亲,一个妄图牺牲哥哥,他们确实罪有应得。
这边,一个魁梧的狱卒押着云清鸿,另一个瘦小的押着柳素锦。
柳素锦囚衣下半身污秽不已,嘶喊泣诉:“大人饶命,是云姮下毒要害陛下,和我没有关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
小个子不耐烦踢她一脚:“赶紧走,别浪费时间!”
柳素锦蓦然痛yin,混杂着哭泣,仿若是在受床笫之事。
大块头扭过头,嘿嘿一笑:“别说,这娘儿们滋味还挺销魂,这两晚是让我欲罢不能啊,啧啧!”
小个头只觉没脸没皮,瞪他:“你忌点儿口吧,再在牢狱里胡来,当心惹祸上身!”
柳素锦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颤声道:“大人,大人你放了我,我愿意,我愿意啊!”
大块头看她一眼,大笑:“你瞧瞧,想不到永安侯的女人如此yIn.荡,难怪比正妻还受宠,哈哈哈……”
自己的女人在牢中被狱卒强上了身,眼下为苟活又说出这种败俗的话,这对男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而云清鸿被镣铐锁住了双手,脸色Yin沉,闭口不言。
不知不觉,狱卒押着云清鸿和柳素锦已行至午门。
云姒抬眸看向发声处,只见往昔官服威武的男人,和碧罗锦裙的女人,此刻都穿着深灰囚服,头发披散着,脏乱不堪。
他们适才的对话,云姒隐约也有听到,此刻眉目轻颦,清眸一眼扫去,她骤然一惊,押送云清鸿的那人,不就是前世她囚禁在牢中时,企图对她不轨的魁梧狱卒吗!
许是此人猥琐粗鄙,令她记起上辈子的苦难与恐惧,云姒潜意识往后稍一挪动,退避了半步,这时柳素锦看清了她,哭喊突然戛了声。
那两个狱卒经过时,见着明华,暂停了步子行礼,而柳素锦趁机慌乱喊道:“云姒……四姑娘,你求求陛下,饶我一命吧,姨娘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求你了四姑娘!四姑娘……”
爱极了面子的云清鸿终于忍耐到了极限,怒斥:“你给我住口!”
柳素锦满面泪痕,狼狈得不行,她求饶不停:“四姑娘,四姑娘救救我,你要怎么处置云姮都行,可我是无辜的啊,四姑娘,求你了……”
当初谢之茵红杏出墙,云姒云迟又与候府一掰两段,云清鸿的名声就受了不少影响,眼下柳素锦这般低声下气,简直是让他的颜面荡然无存。
云清鸿气急:“我叫你闭嘴!”
纵使生养恩情在,但恩怨仇恨已深,云姒不想看见他们,也不想看见那狱卒,偏过头,语气清冷:“快走吧。”
云清鸿再凶狠,柳素锦也无动于衷,但望见云姒淡漠的神情,折断了她所有的生机,她的绝望之色渐渐泛入眼底。
一阵诡异的寂静后,柳素锦猛地笑了两声,Yin阳怪气开口:“云姒啊,你不知道吧,夕晴一直都是我的人,你娘那宝贝的破盒子也是我告诉侯爷的,没错,就是我吹了侯爷的耳旁风,才害你娘被抓出来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