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静谧,淡漠安然。
萧锦琛的伞微微一斜,把她笼罩在自!自己的羽翼之下。
“贵妃,”萧锦琛开口,“今日落了雪,朕记得你喜欢雪。”
舒清妩微微一愣,有些意外萧锦琛会记得她喜欢雪。
“嗯,臣妾确实喜欢雪。”舒清妩淡淡笑了。
舒清妩下意识把手交给他,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舒清妩才发现他的手心那么温热,妥贴着自己的心房。
“你怎么自己坐在这里赏雪?”萧锦琛问。
“雪要安静看,要用心听,”舒清妩顿了顿,“所以臣妾就让她们自去忙,臣妾自己看自己的。”
两个人肩并肩,一起进入明间。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继续道:“雪是洁白无瑕的,每当冬日落雪,世间就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热闹,也没有喧嚣,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
萧锦琛点了点头:“是啊,确实如此。”
寝殿里烧着小火炉,此时正劈啪作响,袅袅茶香萦绕鼻尖,灵心宫中一片静谧。
仿佛映衬着舒清妩的话,宫人似乎都知道她喜欢安静赏景,无一人再来打扰。
萧锦琛认真看着一脸纯真的舒清妩,心里那股心疼和难受,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他深吸口气,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寝殿里回荡:“清妩,你……你愿不愿意做朕的皇后?”
舒清妩猛地扭头看向他。
她目光里有着茫然,也有不知所措,她仿佛一个纯真的孩子,迷茫立于天地之间。
萧锦琛起身,再度来到她的面前。
舒清妩的样貌跟刚进宫时一般,她依旧是那么的清丽脱俗,美丽多情,可这些年来,她的性子一点点更改,有时候萧锦琛也看不清哪个是她。
但是这个落雪的冬日,原来的那个舒清妩似乎回来了。
他心中微动,有一股说不出的怜惜涌上心头,云雾的死对她打击很大,萧锦琛第一次意识到,当时的自己就不应该那样去做。
他应该更温和一些,也更理解体贴她一些。
!萧锦琛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话涌到嘴边,最后却只是问:“贵妃,你愿不愿意做这个皇后?母仪天下、德照后宫?”
这一刻,只有皇后的尊位,似乎才能弥补他的亏欠。
这些话都说完,萧锦琛的心一下子就安稳了,他只觉得浑身舒畅,整个人都洋溢着舒心于惬意。
原来在他心底深处,早就想让舒清妩当他的皇后,做他的结发妻子。
而舒清妩却呆愣在那,完全没有回答。萧锦琛低头去看她,却见她不知何时又红了眼眶,可这一次,这一年中逝去的所有光Yin,似乎又从她脸上复苏。
舒清妩重新焕发新生。
萧锦琛心中一动,他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她闪着光芒的眼尾。
shi润的触感让他内心一片柔软,怜惜和心疼一瞬涌上心头,萧锦琛说了一句软和的话:“在朕心中,唯你当得皇后,也唯有你可以做朕的妻子。”
舒清妩眨了眨眼睛,晶莹的泪珠倾斜而下,润shi了萧锦琛的手指。
“陛下,”舒清妩含着泪看他,“陛下是天子,一言既出便驷马难追,臣妾会当真。”
萧锦琛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又是怜惜,又是感动,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朕一言九鼎,贵妃放心便是,你值得这一切。”
这一日之后,舒清妩便被封为皇后,只待次年开春时行册封大礼。
也从这时起,她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光彩,依旧是过去令人仰慕的宠妃模样。
只有周娴宁知道,午夜梦回间,舒清妩偶尔会看着云雾留给她的荷包发呆。
那些思念和愧疚,她全部都压在心底,没有跟任何人诉说。
转眼就到了隆庆六年春,在一个阳光明媚,天朗气清的清晨,舒清妩身穿玄色大礼服,头戴凤冠,一步一步踏入奉先殿内。
殿中祖宗牌位在灯火中肃穆安静,舒清妩行至萧锦琛身边,跟他一起直直跪下。
赞者在堂前唱诵者古老的歌谣,舒清妩浅浅闭上双眼,安静聆听册封之礼。
在心海中,她对那个未曾离去的身影问:“我已母仪天下,你可曾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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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番外二·满宫、春(1)
玉泉山庄的夏日,就是比长信宫要凉爽许多。
大抵是因为玉泉山庄西南环绕的涟漪湖和北方倚靠的玉泉山,让整个玉泉山庄冬暖夏凉,非常宜人。
这一次来玉泉山庄,舒清妩也没别扭,直接跟萧锦琛一起搬进了听涛水榭。
听涛水榭原就是萧锦琛的宫所,宽敞Jing致,其中自有花园、池塘、假山、桃花林和望空楼,身处其中,仿若置身江南的小桥流水之间,颇有些雅致。
舒清妩一来了玉泉山庄,就不太想回长信宫。
原本她还想找个凉爽一些的日子叫凌雅柔跟她去爬山,却不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