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喜喜,幸福一生。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她自己不愿意被家族束缚,对父母失望至极,实际上,她失望的何止是父母。
她对他亦是失望透顶的。
可即便如此,在两个人相处之中,舒清妩也一直是真诚以待。
在探明他的真心之后,她也转变了态度,从小心谨慎,变为坦诚相告,两人这一世能走出不一样的结局,多亏了舒清妩自己心胸豁达。
这种豁达,并非常人所能拥有。
多好的一个女人,多值得人尊重和敬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萧锦琛心里越发难受。
他胸口疼得不行,喉咙里腥甜味反复涌上来,压在胃里的火气再度爆发,一路窜到喉咙里。
贺启苍等了半天没等到萧锦琛的回答,抬头就看到萧锦琛再度吐出一口血来,这下彻底慌了神。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陛下您可别吓唬臣。”贺启苍都快哭了。
若是其他的小病,这会儿贺启苍早就叫太医了,可萧锦琛这么一吐血,他反而不敢喊叫。
萧锦琛把心里火烧火燎的那口气全都吐干净,这才舒坦些。
其实把这口陈年的淤血吐出来,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不过,萧锦琛毕竟不敢大意,他冲贺启苍摆摆手,让他伺候自己擦干净嘴上的血迹,强撑着道:“让王小吉去喊太医,不要惊动旁人,只叫章星之和徐思莲。”
贺启苍匆匆出去吩咐,然后又小跑着回来,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萧锦琛道:“陛下,臣给您换一身寝衣吧。”
萧锦琛点点头,他撑着坐起身,让贺启苍把她身上的汗都擦净,换过一身干净的寝衣复又躺下。
从小到大,萧锦琛身体一直都很好。
就连寒症腹痛等也显少有,往常都是因为政事繁忙而略有些头痛,但若是调养得当,也能缓解一二。
近来因为心情舒畅,内同舒清妩感情融洽,外同朝臣也算是和谐共处,他如此意气风发,便很少未曾头痛过了。
突然这么一吐血,着实让贺启苍心惊胆战。
看萧锦琛躺下不再言语,贺启苍小声道:“陛下……可是中毒之症?可乾元宫里里外外都干净得很,怎么可能会让陛下中毒?”
也就贺启苍,能在萧锦琛闭目不语的时候说这么多话。
萧锦琛没有恼他,只是哑着嗓子说:“无碍,同这些都无关,朕只是心情不愉。”
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吐血啊。
贺启苍压下心里的不安,低声道:“陛下可要用些温水压压口?或者臣去请了淑妃娘娘过来,陪陛下说说话。”
萧锦琛一听淑妃娘娘四个字,险些又吐血。
他努力压下胃里的翻腾,强撑着坐起身靠在床榻上,接过茶盏慢条斯理抿着杯中的温水。
他不敢喝太快,这么小口抿着,倒是让胃里慢慢缓和下来。
“不要告诉清妩,”萧锦琛低声道,“她会担心的。”
贺启苍就不敢再提。
萧锦琛垂下眼眸,仔细回忆梦里的那些过往。
不过一晚梦境交错,他总觉得一生已然度过,舒清妩走后的孤独和寂寥,令他现在回忆起来都是身心俱痛。
这种事情,他不能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他们这一生,已然是另一个新生,因为舒清妩的努力,也因为事情一点一滴改变,那些幕后的黑影们一个又一个落败,如今剩下的,只有……
萧锦琛面色一变,他此刻终于知道,舒清妩为何对那些药物那么敏感,又为何会如此在意。
自己就死在这样的Yin谋算计之下,舒清妩还能保持理智一一查清,这一点实在令萧锦琛敬佩。
可在敬佩的同时,萧锦琛也越发心痛。
这些过往,这些前世的所有冤屈,舒清妩从未跟他提过半句。
两个人中间隔着前一世的误会,隔着舒清妩自己一条人命,隔着似乎永远也不会拥有的信任,今生的两个人,还能如同萧锦琛期盼的那样心心相映,坦诚相待?
萧锦琛平生第一次有些茫然了。
他是个心智异常坚定的人,他所笃定的事,没有一件办不成。
之前他跟舒清妩倾心相告,互诉衷肠时,舒清妩也曾坦诚可能不会信任他,当时他还颇为自信。
他记得自己说:“你以后会信任朕的。”
现在想来,自己就如同一个看不清事情的傻子,说着自以为是的傲慢之言。
他什么都没有看清,什么都弄不明白,却就笃定舒清妩会信任自己,
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嘴,心情定是极差,便也不敢再多言,只乖乖守在一边,时刻观察他的状态。
皇帝深夜召太医,必有大事。
章星之和徐思莲两个人也不敢带药童,顾不上穿朝服,就穿着往常穿的常服跟着王小吉匆匆往乾元宫赶。
待到了乾元宫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