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嘉柔坐在观众席上,观看现在正在进行的集体全能项目。这时,何念青忽然过来道:
“嘉柔,过来下,我和你说件事。”
傅嘉柔不明所以,心下略有些忐忑。何念青领着她出来。休息室里坐了个女人,穿了一件胸口印着五星红旗的运动服,气质出尘。
傅嘉柔认得她,女人是艺术体Cao国家队的教练员之一,蒋青。同蒋青交谈时,傅嘉柔隐隐猜到了什么,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
直到蒋青拿出国家队申请表,递给她时,她心中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她终于,要重新进艺术体Cao国家队了。
虽然上次的选调塞错失机会,但在这次的“体彩杯”中,她突出的表现与成绩获得了国家队的青睐。
这不止是张表而已,也是对她过去这么多年持续不间断的努力的证明。
她填写时,抓着笔的手非常用力,一个字一个字写着,就像高考那年写考卷一样。脑海中回想的,是过去十几年来自己的职业生涯。
它像一条起起落落的波浪线。
她以前起点挺高,从小开始练的艺术体Cao,初中进国家队。当时的她还小,以为自己一直一帆风顺。
直到因伤退出。接下来又是漫长的蛰伏期,甚至在高二那年,来自外界和内心压力和无助逼得她喘不过气,她一度产生过放弃的想法。
不过幸好,她没有。
还坚持到了今天。
回顾自己过去,就像一条波浪线,起起落落。努力没有辜负她,而她也没有辜负自己。
她想陈叙川了。
有开心的事情,她就是第一时间想同他分享。但想到他现在没时间,她就没发,到时候等俩人都比完赛再说吧。
这天晚上,傅嘉柔同何念青单独吃饭,何念青受不了比赛承办场地的大学食堂,而是带她去了附近一间餐厅。
“给你庆祝一下,你来点菜吧。”何念青说着,将菜单递给她,“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不要自我膨胀,以后的路还很漫长。”
傅嘉柔淡淡点头:“好,我会一步一个脚印走,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从何念青改变行事作风后,她们两个的相处氛围缓和不少,但却有些客气和疏离。
“嗯,”何念青忽然抬眼,眼神有些复杂,“你有没有别的事情,想和我说一说?”
她的语气,似乎是在试探着什么。
傅嘉柔思索片刻,她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和陈叙川有关的。但她并不确定,便道:“你是指什么?”
“你手机屏保上那男生,和你是什么关系?”何念青说着顿了顿,“不打算和我说一说?”
傅嘉柔喝茶的动作一顿,她的手机比赛期间是关机状态的,唯独在上午填表时,何念青帮她拿了一下……
她的屏保,是一张和陈叙川在z大拍的一张合照,两人挨着站一起,而她挽着陈叙川手臂。
傅嘉柔没再挣扎,反正她迟早要知道,“他是我男朋友。”
何念青伸手,按了下她手机侧边的按键,屏幕顿时又亮起来了,“详细介绍一下。”
听她语气,似乎没认出陈叙川是那天报道的“学长”。
“他叫陈叙川,叙述的叙,山川的川,是z大大二学生。”傅嘉柔不知道她要的是不是这种介绍,但她也想不出什么特别的介绍。
“陈叙川,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董说他儿子就叫陈叙川,和你说的是同一个?”
“……是。”
“虽然我之前是建议你不要谈恋爱,但如果你真的找了男朋友,我也不会棒打鸳鸯,毕竟现在你大学。”何念青说。
傅嘉柔有意料之外的惊喜,未料,何念青话锋一转:“但人品不行的人不行,喜欢打架斗殴的也不行,这类人靠不住。”
“他很好,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傅嘉柔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
何念青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可我看他并不是你说得那样。”
是微博的一则体育新闻。
“全运会青年运动员陈叙川赛前与人冲突打架,因伤退赛。”
怎么回事?
他不是在d市好好地比赛吗?
何念青静静地坐着,看到傅嘉柔脸色骤变,动作焦急地点开新闻。她慢慢道:“怎么样?”
新闻并不长,像个简报。
大致意思就是陈叙川与人打架,腿受了伤,不得不临时期权,不能参加今天的明天的跳高决赛,没说明他是为什么打架,只是说“与人发生冲突”,也没说明是和谁。
也没有配图。
可她想知道他伤到哪儿,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她满肚子的疑问和担忧,但此刻都没法得到回答。
她强行压下心底的疑虑,说:“并不能从这样的一则新闻,就断定什么。”
“我承认,能参加全运会说明他竞技水平还可以,但在这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