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儿子的黑眼圈,有些心疼,道:“皇上估摸下午才能来,你就在这里合合眼,我盯着她,有什么动静就叫你。”
到了关键时刻,孔雀不敢掉以轻心,就睡在纪云床下的脚踏上,也几乎是闭眼就睡。
曹静看着床上床下两个人,目光满是慈爱,给儿子加了床毯子。
永兴帝国事缠身,到了黄昏时才得空来琼华岛,下了一天的雪,太ye池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琼华岛真的成为冰雪世界,瑶池仙岛。
就在永兴帝穿着下面有防滑木齿的木屐一步步爬上琼华岛时,睡了一天的纪云终于睁开眼睛。
孔雀还在脚踏上睡着,曹静几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说出了约好的暗语:“第二十三回?”
刚醒的人反应慢,纪云微微一怔,说道:“王婆计啜西门庆,yIn/妇药鸩武大郎。”
对上了!就是她!这个坚强的孩子一直没有离开!
曹静狂喜,“你回来了,真好。”
纪云也是欣喜不已,直到产后醒来,才算过了最后一关,纪云一把抱住曹静,悲喜交加。
脚踏上的孔雀听到动静,立刻醒来,看到拥抱的两人。
就在这时,外头放风的田七推门进来,”皇上来了,我看到山路上引路的灯笼。“
孔雀从容的收拾脚踏上的被褥,”来了也不要紧——她醒了。“
田七闻言,兴奋的朝着纪云跑过去,屋里充满了劫后余生快活的气息——直到永兴帝抱着丰儿过来看纪云。
永兴帝把襁褓放在纪云枕边,“nai娘和服侍的人都说他好乖,安安静静的,只在饿了拉了哼两声,从未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纪云身体还很虚弱,半躺在床上,她不敢多看几眼这个孩子,害怕自己对这个孩子心生不舍,所以她宁可看着永兴帝,说道:“哀悼太子也是这么乖巧,我感觉他回来了。”
这应该是纪太后会说的话。
永兴帝听了,心下一沉,哀悼太子五岁夭亡,可不是什么好榜样啊!
何况哀悼太子像先帝,我的儿子长的像你,难道她都看不出来?
不过,哀悼太子之死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情有可原。
看着虚弱的纪云,永兴帝隐藏内心的疑惑,面带微笑,“你看他长的真快,早上一个样,到了晚上又一个样,将来一定是个健壮又聪明的孩子。”
纪云依然不敢看儿子,“我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长大。”
永兴帝以为纪云想起了早夭的哀悼太子,把襁褓往她怀里推了推,“你仔细看看,他和哀悼太子不一样的。”
对于纪云而言,襁褓简直是个烫手山芋,贴在怀中,一颗心都要烫糊了。
纪云强忍住不适,亲了亲新生儿的额头,“你和哥哥一样,都是娘的好孩子。”
这下连永兴帝都看出蹊跷了,纪云身体僵硬,手法生疏,根本不像是带过孩子的样子,“你……你好像不喜欢这个孩子。”
纪云闻言,落下来泪来,砸在了新生儿脸颊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直盼着他生出来,可是看到他,我就情不自禁想起哀悼太子,脑子里全是他小时候的模样,第一次爬、第一次叫娘……”
纪云乘机把襁褓放下来,扑到永兴帝怀里,“我看到他,又是高兴,又是害怕,我不是不喜欢他,我是太喜欢他了,喜欢到害怕失去他。”
纪云难得有投怀送抱的时候,永兴帝紧紧抱着纪云,“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长大。”
又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背,“我们还很年轻,他是大哥,将来我们还会生好多好多孩子。”
纪云一听,又引起不适。
感觉到怀中人的变化,永兴帝笑道:“当然是你等恢复身体……宋院判叮嘱过我了,你这一胎生的艰难,至少三个月以后才可以同房,我岂是那种自私自利之人?来日方长,你养好身体要紧。”
襁褓里的孩子又闭眼哼哼起来,纪云手足无措,倒是永兴帝学着nai娘的样子,隔着襁褓闻了闻儿子的屁股,“定是又拉了。”
遂叫田七把孩子抱出去给交给nai娘换洗。
永兴帝陪着纪云用了晚饭,说了一会话,见她神色疲倦,就吹了蜡烛,“你睡吧,我是来陪你的,不是你陪我说话。”
纪云说道:“皇上今夜不回宫么?岂不是让三个新欢白等了?”
永兴帝就是喜欢纪云时不时吃一点飞醋调/情,“天仙般的新欢也没有我的胖儿子好看,你歇着,我看着你睡,你睡觉的样子很美。”
纪云睡了一天,一点都不困,刚才困意都是装出来的,想快点把永兴帝打发走,谁知永兴帝根本不是看看而已,他晚上还要歇在这里。
纪云骑虎难下,只得闭眼装睡。
永兴帝等她睡沉了才悄声离开,去看他的大胖小子。
刚出生的孩子眼皮被羊水泡得肿胀,眼睛都没彻底睁开,即使偶尔睁开一条缝,新生儿的视力极低,不仅近视眼,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