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的人把数据拿过去了,不知道何时能等到配型成功的消息。
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匪夷所思。
厉柯严正在办公室里看男孩的捐献同意书,忍不住叹了一声。
这个时候,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别着黄色胸牌的医生。
黄牌子都是实习医生,厉柯严抬头扫了一眼,想起来他似乎是任医生带的。
“厉医生,那个,”实习生上气不接下气,拿着手里的单子,“厉医生,那个孩子的,的身体!”
厉柯严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的肺和肾脏,找到配型的人了!”小医生脸涨得通红,颇为兴奋。
厉柯严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拿过单子,扫了几眼,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没管站在身边的小医生,径直出门往病房走去。
太戏剧了。
厉柯严跑到了神经内科管制的病房,看到自己的两个徒弟站在病床边,而神内的万医生万里正在给他们说病例情况。
陆柏乔和李跃站在病床两侧,听万医生讲话。陆柏乔瞄到了厉柯严,瞬间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李跃根本没有察觉到厉柯严,正盯着手里的病历仔细阅读。
“患者37岁,男性。职业未知,疑似流浪乐手。非本市人,入院一个月不到,病因是高烧引起的急性脑膜炎,已经做过脑部断层扫描和腰椎穿刺进行确认。目前全身脏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严重衰竭,急需进一步的治疗。”
万里转身,对着门口的厉柯严一推眼镜:“厉医生,什么时候可以移植了,告诉我一声。”
厉柯严眉头紧皱,又低头看了一眼配型通知。
没错。没有错。
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这位流浪艺人,竟然和男孩配型成功了。
厉柯严摇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病床边的几个人。男孩签的捐赠同意书是社会上执行效率最快也是最高的那种,一旦找到配型人,条件允许下移植可以马上进行。
他并没有给自己的接收方设任何要求或是条件,而是以完全匿名,百分百同意的方式签下了同意书。
太戏剧了。真的太戏剧了,简直可以说是滑稽了。
有谁会想到,家庭富裕的富家孩童,会把自己的脏器捐赠给一个路边的,一个过得浑浑噩噩的流浪艺人?
万里并不知道厉柯严的心理活动,疑惑地又问了一句:“厉医生?你怎么了?”
陆柏乔察觉到自己导师神情的变化,但并不敢说话。
他站在床头,看着厉柯严摆摆手,转身慢慢走出了病房。辛海早就把事情给他八完了,现在他完全能够理解厉柯严的感受。
没事的,他总会慢慢接受。毕竟这就是事实。陆柏乔默默叹了口气,又和对面的李跃说起了话来。
“问题是,可这个病人一来没有保险,二来又找不到家属……你们说这个器官移植的费用和风险,谁来承担?”万医生突然嘟囔了一句。他挠挠了头,就往下一床走去。
陆柏乔和李跃对视了一眼。
没有手术费,医院自然是不可能给他动手术的。
陆柏乔很喜欢这位流浪艺人唱的歌曲,特别是那几首ONE DAY DREAM的曲子,可说是能与原声媲美。但唱的再好,自己也不可能给他花钱做手术的。因为陆柏乔他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就连房租也只将将交到明年年中,往后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李跃无奈地摊摊手:“这世道上,没钱真是什么都做不了啊。”说着就揽住陆柏乔的肩膀,跟着万里往别的病房走去。
陆柏乔遗憾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子,心中觉得有些遗憾。
如果把他治好了,介绍给赵雅兰,说不定几年后也能唱出一片天地。可惜时不待人,这也是他的命吧。
李跃察觉到他的情绪,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你这么想救他啊?是不是想起了森田?”
陆柏乔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李跃抬抬眉毛,继续说:“这有什么办法呢,你说是吧。森田他有钱却没能等到配型,这边没钱却找到了配型。好了好了,除非我们几个人中有一个能马上被个超级大馅饼砸中,不然谁都救不了。”
陆柏乔咬咬嘴唇,在李跃的碎碎念中继续跟万里走着。
万医生的老婆和厉柯严的前妻是好朋友,但嘴巴也非常紧。辛海只能套出厉柯严前妻叫景依琳,身边有个他们俩的孩子,接下来的消息竟愣是打听不到。
陆柏乔咬咬牙,只好发挥自己小天使的本色,去接近万里的老婆邹媛邹护士,每天师娘长师娘短的,叫得她好不开心。
和李跃等人查完房之后,他又掏出手机来看邹护士的信息。他刚才和师娘说到睡眠的话题,象征性地抱怨了几句,说总是睡不着,皮肤都变差了。
邹护士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发了个人的天信给他。
“这个是我最放心的代购,她现在在希瑞亚,一般人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