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泽的脚背,碾啊碾的,骂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烦呢?!朕是在跟你说正事,闹什么闹!”
戴若泽说:“我没闹,我就是欢喜得很。”他用着极度认真的口吻说着极度不认真的话,“陛下为我出头真是能让我做梦都笑醒了,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他作势就要脱了外套,“来吧,我的身心都已准备好奉献给陛下了!”
皇帝:“……”为什么他会有个这么蠢的嫔妃?!
两人玩闹够了,戴若泽这才把宁贵人的事巨细无靡的都给皇帝说了。
戴若泽说:“宁贵人对华嫔求而不得,在他等死的日子里不让华嫔与他见面,已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皇帝把茶壶盖子当做陀螺转来转去,小嘴撅得能挂酱油壶了,“这是光明正大地给朕戴绿帽子么!朕有什么不好的!”
戴若泽拍马屁道:“陛下哪里都好,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他猥琐一笑,“皮肤好,脸蛋好,身材好,屁|股最好,这些好仅是我欣赏都够了,也用不着他们。”
皇帝斜眼飞了戴若泽一个萌萌的眼刀,戴若泽喜爱地捏住皇帝的下巴就亲,直把人给吻得喘不上气来。
皇帝对戴若泽的无耻是无可奈何加习以为常,都懒得反抗了,任戴若泽亲够了他再给人补上一巴掌,戴若泽都嬉皮笑脸的受了,大有甘之如饴的意思。
戴若泽浑身没骨头似的挂在皇帝身上,说道:“陛下快安慰安慰我吧,亏我把宁贵人当做朋友他却这么对我,我就算有一颗钢铁男儿心也是很受伤的。”
皇帝说:“活该!”
戴若泽嗲声嗲气地假哭道:“嘤嘤嘤嘤,陛下你不爱我!”
皇帝起了层鸡皮疙瘩,怒道:“好好说话!”
戴若泽一秒钟变脸,捂着胸口深沉道:“宁贵人的事让我受到了深深的打击,自此开始怀疑人生,心情跌落谷底!在这种时刻,唯有陛下的安慰才能让我聊以慰藉,起死回生,不至于走上歧路!”如果安慰时能穿女仆装和兔女郎装那效果绝壁翻十倍。
戴若泽见皇帝无动于衷,再接再厉道:“陛下也许认为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再豁达的人在被朋友背叛后也是会无措和彷徨的,我也不例外。我自忖没做过对不起宁贵人的人,他会这么对我让我很意外。他说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华嫔,但在我看来,他为的是他自己,他比谁都清楚华嫔不会爱他,他便另寻时段来转移对华嫔的爱,损人不利己,我却是平白当了次炮灰。”
戴若泽说这一番话的本来目的是博取皇帝的同情,然后善良的小皇帝就贡献出自己任君采拮,但他说着说着,就真动情了。他和宁贵人虽说交情不深,但也不是素不相识的人,而这个人,害了自己,也即将死去,这让戴若泽心中五味陈杂。
皇帝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他侧过头,盯着戴若泽的嘴唇发呆。
戴若泽在喋喋不休地讲,讲的都是些与宁贵人有关的事,皇帝没听进去几个字,他只听出了,戴若泽是真的在伤心。
皇帝觉得很奇妙,在与戴若泽的相处中,他似乎在慢慢地了解这个男人了,这对他来说是头一遭,因为,从来都是别人费尽心机去了解他讨好他,他却从不曾去了解过别人。戴若泽脸皮厚,很好色,总是装作漫不经心实则刻意地吃豆腐,让人烦得不行,但他又特别温柔,细心,把自己的心上人当宝贝般哄着宠着,而对朋友呢,他讲义气重感情,总会竭尽所能地做到他能做的最好的。
戴若泽说得口渴了,喝了一杯茶,他也趴在桌子上,和皇帝面对面。
戴若泽问:“陛下在看什么?”
皇帝说:“看你。”
戴若泽问:“我好看吗?”
皇帝斩钉截铁答道:“不好看。”
戴若泽厚颜无耻地说:“对,我长得不好看,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我是个丑八怪,在陛下眼里我也是个天仙。”
皇帝:“……”这家伙的脸皮真的厚到没边了!
戴若泽的食中二指在桌面上踢踏踢踏地模仿小人儿走路,走到皇帝的胳膊肘上,戳了戳。
皇帝抬了抬手,想把戴若泽赶走,戴若泽不依不挠,手指摸上了皇帝的颈项。
皇帝坐直了,“啪”地打开戴若泽,问道:“你做什么啊?”
戴若泽说:“寻求安慰。”
皇帝敷衍地说:“哦哦,你别难过了。”
戴若泽说:“没诚意。”
皇帝问:“你要什么诚意?”
戴若泽张开手,“来,抱一个。”
皇帝纠结了会儿,扑到了戴若泽的怀里,并像哄小孩子似的轻拍戴若泽的背,轻声道:“宁贵人自己做了错事,就该要承担责任,他没有自己服下毒药的话朕也是会赐他一死的,你完全不用为此事内疚,你根本就没有错,要错就错在宁贵人贪心不足,气量狭小,偏激固执。”
戴若泽出神地望着房梁,又克制不住地笑了,他从没想过,小皇帝能这么一本正经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