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早饭, 毕竟这几个娃娃从来都只赶得上午饭。
几人捧着碗蹲在院子里, 副社长一边喝着粥一边问谷婶婶:“婶子, 上次伯伯不是说了个小芳的故事嘛, 小芳那个相好您还记得叫什么吗?”
谷婶婶正在择菜,头也不抬道:“问这个干啥?你们还真撞鬼了不成?”
副社长笑道:“也没什么, 就是稀奇, 这听了个故事, 女主角不知道名字就算了,连相好的都没个称呼,怪难受的。”
谷婶婶倒没想太多,只当他们闲得无聊:“那后生我记得清楚, 当年可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一村子都稀罕得不行, 也被婆娘迷了心窍喽,看在他是大学生的面子上,就没跟他计较。后来读完大学出息了,去外面干了, 亲戚都断了来往,老子娘死的时候才回来上个坟,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副社长:“……所以他到底叫什么。”
谷婶婶笑:“你看看我,叫王柱, 这个不会记错的。”
果然是他!
众人心里狂喜,面上几乎再也抑制不住,匆匆忙忙喝完碗里的粥就要走,谷婶婶在后面问:“吃这么少,要不要再添点儿?”
副社长给陈艳芳打了个电话,简略说明了下情况,便赶往祝春留家。
马上就可以跟祝春留摊牌,找回张岳的魂和秦晓蕾的人,只是那煞有些麻烦,不过还没成型,找南边那邹姓老人能不能处理了。
大门紧闭,直接从外面锁上了。
陈艳芳已经到了,正静静的望着围墙,听到动静,侧过头道:“人已经跑了。”
跑了?
众人下了车,走到她身边,有些发懵。
陈艳芳见他们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便道:“昨晚都引起怀疑了,他自然要跑路。”
他们还是太年轻,没有经验,傻傻以为猎物会乖乖待在原地等他们去捕捉。
副社长道:“去坟那边看看吧,兴许能找到什么。”
坟坑里的香炉和罐子都不见了。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对方跑了,往山里一钻,很难让人抓到。
大家都十分丧气,推着车往回走,这下可如何是好。
球球看看陈艳芳,再看看大家,道:“我学过一点儿追踪术,也许能找到祝春留。”
还是走前跟简逸临时学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众人一喜:“那快找!”
球球道:“需要祝春留用过的东西,最好是贴身衣物。”
于是他们来到祝春留家,顾云敬手长脚长,动作灵活,踩着自行车脚一蹬墙便成功翻了过去,落地后才想起:“堂屋门,也是锁的啊。”
球球喊:“院子里没有晒什么吗?”
“有毛巾。”顾云敬也在找,顺手拽了下来扔到墙外,将院子里椅子小凳搭一起翻过去。
球球蹲在地上,从包里摸出个崭新的罗盘和打火机,将罗盘摆正,毛巾烧了,灰落在罗盘上,然后双手合拢,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
罗盘上的指针颤颤巍巍晃动,很快定住,指着一个方向不动了。
球球睁开眼:“找到了!”
众人看着眼热,顾云敬羡慕道:“我也想学,这个要口诀吗?”
球球在几双期待热切的眼睛包围间一脸深沉道:“不给外传的。”
其实他是随便念的,不需要口诀,需要对灵力的掌控。
* * *
祝春留在那群孩子离开后便上床休息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朋友坐在他身上,用那双纯黑的眼睛望着他。
祝春留的床是双人床,摆了两个枕头,他睡在右边,左边是空的,此时他拍拍空着的一边:“小宝,睡这儿。”
小宝一声不吭,乖乖侧躺在他身边。
祝春留去拉他的手,虽然碰到的只是一片空气,但看上去是贴在一块儿的:“那几个孩子很大胆。”
小宝开口:“爸爸,他们身上有东西,碰不了。”
他伸出手给对方看,那只手手掌已是焦黑。
祝春留点点头:“有高人护着。”
小宝道:“只有东西厉害,人不厉害。”
祝春留道:“越是不厉害的人,越喜欢瞎起哄,希望别人遭遇不幸,给他们当笑话看。”
小宝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祝春留道:“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跑吧。”
小宝道:“跑哪儿去?”
祝春留道:“我以前想,跟你妈妈至少可以同生共死,后来才知道这个愿望还挺难,现在希望至少能在同一地方死,这样下辈子找她是不是容易些。”
“我们不跑吗?”
“不跑了,跑不了。”祝春留平平正正躺着,眼睛望向天花板,“那里面有妖怪,爸爸就算再厉害,也对付不了他。”他拿到那几人中一人的魂却束手无策,只有暂且装起来,从那时他便有不祥的预感,等见到真人后,更是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