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的事情,梁亦庭又何来的判断呢。
“抱歉……”梁亦庭如梦方醒一般,飞快看了何初阳一眼,面上露出一丝无措来,“我不是……”
“没事,你别当我是水晶少男心一碰就碎啊,哈哈哈。”何初阳指了指前方,“绿灯了,看着点。”
梁亦庭嗯了一声,轻点油门将车跟了上去。
何初阳往后靠了靠,微微半合上眼睛,大概是吃多了,感觉有点犯困。
广播中换了一首美国乡村音乐,男歌手动情的声音在yin唱:
“Yesterday when I was young
The taste of life was sweet like rain upon my tongue
I teased at life as if it were a foolish game
The way an evening breeze would tease a dle flame……”
第九章
何初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被梁亦庭叫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他所住的小区入口。乍一醒来他还有些茫然,发了几秒钟呆才渐渐找回清明。
梁亦庭就在一边静静坐着,看他打了个哈欠,不由微笑道:“你平时很早睡?”
“还好,大概是春困秋乏。”何初阳边说边松开安全带,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堵了挺久吧,真是麻烦你了。”
“没什么,别跟我客气。”梁亦庭突然伸手过去,“领子翻起来了。”
何初阳克制住了把头撇开的冲动,任由对方给他整了下衣领,觉得车内可能是不开窗的原因,有点透不过气。他一手搭在了车门上,“那行,谢了啊,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等等。”
何初阳心里一跳,抬眼看他。
梁亦庭指了指后视镜,“当心开门,有人。”
一辆电动自行车擦着车门驶过去。
何初阳汗颜,觉得自己简直是草木皆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真的是睡糊涂了。他拉开车门下了车,对车子里的人挥了挥手。
梁亦庭把车窗降了下来,问他:“有空一起去打球?”
何初阳吸了几口夜里的冷空气,肺腑清澈。他弯起嘴角,将手插回口袋里,“行有空约,拜拜。”
“拜拜。”梁亦庭笑着和他作别。
何初阳转身往小区里走去,汽车的声音和路口的灯光渐渐在他身后隐去。笑意在他脸上慢慢退去,像是燃到只剩最后一丝星火的灰烬,被风一吹,飘散在夜空中。
何初阳打开门回到家中的时候,客厅的灯还亮着。
吕雯摆弄着几盒药片,一杯倒好的热水放在桌上正升腾着热气。听到动静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回头继续拆着药片包装,冷淡地问:“回来了?”
何初阳嗯了一声,走过去看了眼,“怎么了?”
“没什么,这两天睡不好,吃点中成药。”
“噢……”何初阳讷讷地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那你早点睡吧。”
吕雯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把药过着水吞了下去,随口问道:“同学会怎么样,来了多少人?”
“还不错,来了挺多人。徐老师也来了。”
“哦,徐老师,我记得。”吕雯点点头,笑了一下,“他以前蛮喜欢你的。还有谁?那个叫什么的,蔡志青?他爸原来是我同事,他来了吗,现在在干什么?”
何初阳和蔡志青这次同学会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含糊道:“来了,他现在好像在国税局。”
“哟,”吕雯闻言挑眉道,“国税局啊,福利挺好的吧,多少钱一个月啊?”
“不知道。”何初阳背过身去,有点不想聊了。
吕雯还在他身后道:“他肯定家里找关系的,国税局哪有那么好进。”
何初阳不耐烦道:“不知道的事情你别瞎猜。”
“他原来成绩比你差那么多,他都能考进国税局?我看你也去考公务员吧,刚好你们公司要裁员。你现在这样要钱没钱,要稳定没稳定,连蔡志青这样的都比不过。我记得你们班上原来还有个成绩很好的,叫梁什么的吧,他现在在干吗?”
“梁亦庭,出国留学,在美国工作了一段时间,现在刚回国在律所工作。”何初阳面无表情完完整整地回答了。
吕雯长叹一口气,感慨道:“都是出过国的人,你怎么能跟人家差这么多。”
何初阳懒懒应了,也不想再说些什么“我就是不如人家”的气话。有时候他希望他和母亲在家中的时候都能变成哑巴,因为语言在两人之间传达的都是一些苍白、空洞的东西,没有人真的在听对方说什么。
临别时的约定对梁亦庭来说好像不是交际场合的客套之言,他倒是认认真真发信息来约了几次何初阳。
说是几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