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当年无意中的一个善举,救了他一条命。
“我来自少数名族,在我们家乡,比这更诡异的事多了去了。”
回国之前,在吉雅的逼问下,岳木结结巴巴地对着这个陌生女人坦承了一切。吉雅听罢,却显得很淡然。
“你弟弟,他一定希望你活着,没准儿他在疗养院忍受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岳木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带你回国呢?真是伤脑筋……”吉雅念念叨叨地走远了。
回国后,岳木一直坚持复健,再苦再累也一天不落下。有一天,吉雅过来问他:“给你弄个户口,你想叫什么名字?”
岳木继续做练习,头也没回:“夏为。”
天还黑着,夏为从医院出来,没有打车,一路走到巷子口。
前方亮着盏黄灯,一阵馥郁扑鼻的馄饨香味飘来。
“小夏,怎么不打伞啊?”赵老板已经出摊了,正在煮一锅备用汤料。
或许是今天格外冷的缘故,明明从他的摊子前路过很多次,夏为到今天才头一次发现,原来他煮的汤闻着这么香。
“忘了。”夏为小声道。
“怎么了,看起来这么没Jing神,”赵老板笑着问,“失恋了?”
夏为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来来来,进来坐,这么大的雨。”赵老板把桌上的板凳放下来,拉他进来。
热腾腾的馄饨很快端上来了,热气简直有些熏眼睛。夏为在兜里摸了摸,窘迫道:“我……出门没带钱。”
“不用了,这碗我请你。”赵老板肥胖的身躯灵活地在餐桌前转悠着,“这人啊,要是心里难受,那十有八九都是饿的,这世上,没有吃一顿解决不了的事,年轻人,想开点儿。”
热馄饨烫得夏为眼泪都快出来了,含着碗不住地点头:“嗯。”
一大早,苏景提着香喷喷的小笼包进病房,准备刺激刺激苏伊,结果片刻后,空着手从病房里跑出来了:“医生,苏伊,苏伊他醒了。”
杨亦遵赶到的时候,苏伊正Jing神百倍地坐在病床上撩护士小妹妹,那表情,要多犯贱有多犯贱,活脱脱一个老流氓,半点不见有病人的样子。
“哎,老杨!”苏伊一见到杨亦遵就乐开了,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告诉你,我昨晚看见岳木了。”
“再胡说把你丢窗外去。”
“真的!”苏伊见他不信,“啧”了一声,“我昏迷的时候,听见有个人跟我说话,声音特别温柔,看我的目光,那是大嫂般的慈爱。而且啊,他昨晚来看过我之后,我今天就犹如神召一般,醒了。”
杨亦遵轻皱眉头,转头问医生:“他脑子正常吗?”
“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血红蛋白有点高,不过这个不影响。”
苏景担忧道:“真的没事了吗?不会再睡过去了?”
“看你说的,哥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说完,苏伊翻了个身,背朝天仰头道,“我屁股都躺出褥疮来了,你们谁去喊刚刚那个护士姐姐进来帮我治疗一下?”
“……”
一旁的苏景都看不下去了:“苏伊,你要点脸吧。”
杨亦遵神色凝重地走出病房,问了路过的护士:“昨晚有人来过吗?”
“昨晚?”护士回忆了一下,“没有啊,没有来登记的。”
杨亦遵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转而问:“这片的监控在哪里?”
“在楼上的小黑屋。”
杨亦遵道过谢,径直上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之后,他始终觉得心中不安,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不夸张地说,他为此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一开始他以为是苏伊毫无头绪的病情让他烦心,但苏伊现在已经恢复了,他反而更加焦躁,尤其是听到苏伊胡说八道时提到岳木的事,更是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监控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过了探视的时间点,走廊就安静下来了,杨亦遵按下快进,紧盯着时间轴。监控显示一切都很正常,时间到凌晨三点时,监控右下角,忽然有个黑影子晃动了一下,杨亦遵猛地按下暂停。
看清那个人影之后,杨亦遵脸色变了。
夏为一早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剧组,他刚打开门,就看见杨亦遵站在宠物店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苏伊的病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杨亦遵上来就问。
夏为看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非常疲累:“听苏景提起,好奇去看了一下。”说完,他提上行李就要走。
错身时,杨亦遵一把拽住他:“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吗?”
他抓得太用力,捏到了夏为因为失血而青紫的臂弯。夏为没忍住,疼得整个人弯下腰来。
杨亦遵见状,忙松了手,见夏为脸上毫无血色,拿起他的手腕,强势地扯开他的袖子。
“这是什么?”杨亦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