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地的小乐,而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就好像是现在,他明明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身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究竟,是什麽改变了他?
是当年自己的转身离去?
还是被无情的时间一点一点的侵蚀磨损?
许信阳不敢往下去想,因为这个答案早就在他的心中呼之欲出。
同样,他也不愿意听到,更不愿意这个答案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望着跟前的顾常乐用着“咄咄逼人”的目光直直的凝注着自己,许信阳竟一时恍惚,头脑发胀发白,唇瓣更是上下抖动个不停,就连声音也是颤颤的抖了出来。“我、我、我……”
“我”了好几声,仍然没有“我”出个所以然。
许信阳的脸色在他们的眼中越发的窘迫,就好像自己无所遁形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任由他们对自己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站在一旁的阿政原就看不惯许信阳,现在瞅着他那一幅傻愣愣的表情,不仅是气从中来,对他的印象更是打了个零分。他不满的轻扫了他一眼,然後转过身来热切的挽着顾常乐的手臂,柔声的说道:“小乐,你身体不适,还是回房间里面休息比较好……”
顾常乐抬眼看了看许信阳,见他毫无反应,於是就回过头应了阿政,转身回房。
眼见顾常乐一言不发的低着眼睛转身离开,许信阳只能杵在原地,再一次的眼睁睁的望着他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却开不了口挽留,就好像五年前那样,站在人来人往的喧嚣机场,眼睁睁的望着他转身离去,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安检,而自己却束手无策的躲在柱子的後面。
“小……”
蚊蝇般的沙哑声音在喉咙里轻轻的颤了一下,同时,伸出的右手也慢慢的无力滑落下来。
“五姑爷,你熬的粥已经好了,我……”就在这个时候,老付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银质托盘。从楼梯气喘吁吁爬上来的老付一看到许信阳的身影,便立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刚舀上来的,还冒着热气,我就特意端上来好让五姑爷你亲自……”
说着说着,老付终於察觉到顾常乐正直直的瞅望着自己,神情不禁顿时一愣,语气也立即一转,“小少爷,这是五姑爷亲手熬的粥,不如……”
流动的空气仿佛静止似的,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暧昧。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异常,就连不善於察言观色的许信阳也发现自己早就置身於漩涡之中。他静静的看着顾常乐,可除了刚刚徳叔说话时那一下不经意的颤动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现在的他不再像以前那麽的鲁莽,而是变得深沉起来,同样,自己再也看不清他了。
阿政担忧的望着身旁的顾常乐,而顾常乐却轻轻地瞥了一眼老付手中的白米粥后,抬起眼静静的看了看许信阳,半会儿过後,才缓缓的从阿政的手腕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他淡淡的说道:“阿政,老付,你们先下去吧!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和他谈一谈!!”
“小乐——”
见顾常乐眼瞳中的坚持,阿政不情不愿的说道,“……那、那、好吧!!”
“这个,劳烦你了,五姑爷。”忧心忡忡的老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顾常乐,然後转身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许信阳,便和阿政一同离去。
待他们一转身下楼,顾常乐也径自的转过身来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漆黑一片的卧室,如同冷冰冰的空气一样,沉闷得压抑着身心,除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呼吸声之外,几乎是死寂一片。
跟在他身後的许信阳在墙壁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打开了电灯,黯淡的光线却冷黄冷黄的,犹如秋末最後一道沉入水中的残阳。
顾常乐从走进房间起,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一个字,就连回头看一看许信阳都没有。他慢慢的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许信阳,一双幽蓝色的眼睛直直瞅着枝叶缠绕花纹的暗红色窗帘。他静静的站着,似乎在等待,也似乎……仅仅是站着。
许信阳将手中的银质托盘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便缓缓的走到顾常乐的身後。他望着眼前逆光的顾常乐,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轻轻的说道:“小乐,你身体还没好,不如先回床上躺着……”
顾常乐缓缓的回过了身,然後微微的侧着脑袋,抬眼瞧了瞧沐浴在光影交错中的许信阳后,才侧身走了回去。躺回在床上,伸手掖了掖被子,一双水蓝色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转身拿凳子的许信阳。当他把凳子搬在自己床边的时候,顾常乐却立即翻过身来背对着他。
见他如此反应,许信阳的心顿时拨凉拨凉的。
“小乐,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坐在床边的许信阳,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的问道。
闻言后,顾常乐迅速的回过了身,稍稍瞥了一眼许信阳,然後双手颤颤一撑,半躺着坐在床上。
许信阳立即站了起来,眼明手快的将枕头垫在他的背後。
他抬眼瞧了瞧许信阳,“许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