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走向迟沧海,随后用手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仰起头看向自己:“长的的确不错,怪不得是连璟霄的男宠,你说,如若我让外面那些侍卫碰了你,他还会不会要你?”
迟沧海的手在袖中握的死紧,哈丹的气息直接吹到他脸上,让他全身都泛起一丝冷意,从脊椎一路窜到头顶,他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想向后退,离开这个男人远远的,但是迟沧海知道,这是一场博弈,谁先退缩,被对方找到弱点,谁便输了!
迟沧海始终迎着哈丹的目光,忽然淡笑了一下:“以世子的脾气,脏了的东西自是不会要了,如若月王当真如此,那在下也只有一死了,我不过是个男宠而已,死不足惜,至少,还有月王的心上人陪我一起。”
哈丹皱眉,刚想说话,便听迟沧海又接了一句:“我是个大夫,不止救人,自尽也很在行。”
哈丹看着面前的人,简直要怒极反笑了,慢慢松开手,忽然转手抽出一边柜子上的佩剑,速度极快的向迟沧海刺过来:“那本王就成全你!”
迟沧海能感觉到温热的ye体从脖子上流出来,大概是剑的速度太快了,也可能是吓到了,他连疼痛都没感觉到,他知道脖子受伤了,也知道哈丹其实刺的并不深,不然颈动脉出血,不会流的像现在这般‘客气’……
哈丹慢慢的放下剑,看着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明明这身体单薄的自己仿似一用力就可以拧断,但是那始终淡然自若的底气到底是从何而来?他刚才从挥剑直到刺入对方脖颈,对面的人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哈丹知道自己可以轻易的杀死这个人,却没办法让他认输……
哈丹随手把剑送回剑鞘:“你当真不怕死?”
他不怕死吗?不,他怕,他简直怕的要死……他怕自己拿不回解药,让连璟霄含恨而去;他怕自己没机会再见连璟霄最后一面,便不告而别;他怕淮南军将士全军覆没,尸骨无存……迟沧海任脖子上还流着血,忍着自己想去按一下的冲动,努力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才缓缓的道:“如若真死了,在下谢月王成全。”
哈丹微微皱眉:“你怎么就能确认那屋里的人重要到让我可以用他的命去换连璟霄的命?我可是一直恨不得连璟霄不得好死。”
迟沧海一挑眉:“在下……只是在赌。”其实迟沧海是看到那狐狸皮的时候才确定了那男人对哈丹的重要,不然哈丹不会用雪狐那么珍贵的东西喂给男人补身子。
哈丹听到这话一愣,随后看了迟沧海半响才道:“进去救他,我给你解药。”
迟沧海听了这话,慢慢的闭上眼睛,他终于赌赢了……随后腿下一阵发软,一下跪在地上。
哈丹一愣,皱眉看着他,就看那人有些尴尬的抬头笑了一下道:“在下,能否先处理下伤口再去救人……”
哈丹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他被血染透的白衣,不耐的催促了一句:“快些。”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进了里间。
迟沧海呼出口气,急忙用纱布在脖子缠了几圈先止了血,随后活动了一下刚才站的有些发麻的双腿,才向里间走,路过桌子的时候想了想,拿起茶壶直接对着茶嘴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几口,随后用袖子一擦嘴巴,转身绕过屏风,推开了门。
里间正中间有一张大床,迟沧海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男人,长的很是英挺帅气,除去那圆滚的肚子,男人虽然消瘦了些,却也是身姿挺拔,怪不得那侍卫说他是个将军。
迟沧海其实是有些意外的,他原以为哈丹钟爱之人大概会是个柔弱的美人,面前的人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且对方的目光沉静温和,让人很容易静下心来。
男人的发已经被汗打shi了,脸色也有些苍白,见了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就是大夫吧?让您见笑了,我这身子,实在……”
迟沧海一边用手抚上他的肚子,检查胎儿的情况,一边淡笑着道:“不要担心,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恩和听着却摇摇头:“求大夫一定要保住我腹中的孩子,请您一切以孩子为重。”
月王握着他的手皱眉道:“胡说什么,当然是以你为重,如若你出事,我便杀了他。”
白恩和皱眉摇头:“王,恩和还难留下子嗣已是满足,如若出了意外,也是命数,王万不可迁怒别人。”
迟沧海懒得理会月王,只是对着男人道:“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事的,放松些。”
白恩和慢慢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莫名的让他觉得信任。
迟沧海让哈丹叫人把这床上的床单纱帐都换上干净的,随后给白恩和消了毒,备了皮,便开始麻醉,涂过一层之后想了想,又反复的多涂了三遍,他知道这方法不比现代医院里的脊柱麻醉,渗透到皮下的范围有限,即便药效完全发作,对方仍会感觉到疼痛,只是多少会有些缓解罢了,迟沧海不由苦笑,他也没想到他在这朝代居然还会有机会给一个活人做剖腹产手术,而且,又是个同性……
等着麻醉剂生效的时候,迟沧海转头看向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