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沈浩泽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从昨晚电话短信不断要求来接她放学。沈沅沅不太情愿他来,就没有回消息,没想到他今天就直接无比招摇地杀到了学校。
沈浩泽的长相随了他去世的母亲,脸盘很小,五官又生得很开,标准的美人长相,这张脸长到女人脸上是漂亮,长到男人脸上就未免有些张扬,他的身高又继承了他们父亲,高高大大的一条,往一中校门口一杵,让人不注意都不行。再加上那辆sao包无比的黑色怪物,唯恐别人不知道沈沅沅背后是有不好惹的人做靠山的,要打她的主意还是先想想清楚再说。
这就是沈浩泽的性格,永远不会低调行事,想做什么从来不怕别人知道,最好全天下都知道才最好,说好听些是桀骜不驯,往深了说其实就是仗势欺人。
沈沅沅越想沈浩泽刚才的表情越不对劲,怕她这混世魔王哥哥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到底还是没憋住犹豫着说道:“你别打肖杨老师的注意。”
沈浩泽本来心不在焉的,听她这么一说才回过神,笑着说:“小杨老师?他姓杨?”
沈沅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牢牢闭上嘴巴。
沈浩泽却来了劲,一连串的追问,好像沈沅沅是户籍警员,连人家婚否都要打听得一清二楚。
沈沅沅打定了主意不理他,索性闭上眼睛靠在他背上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停下才睁开眼睛,却发现不是自己家门口,沈浩泽说难得见面要请她吃宵夜。
虽然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但是沈沅沅还是下了车,给老爸发了短信说晚点到家。
夜幕还未完全降临,宵夜摊生意冷清,两人蜷着腿坐在摆在马路牙子的矮桌边,果然沈浩泽叫上冰粉和蒸包就原形毕露,拆了一次性筷子在桌子上敲着,向沈沅沅打听:“他教你们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沈沅沅不用猜也知道,她现在只后悔不该主动向沈浩泽提起肖杨,以这人的个性吹吹风就忘了也说不准,现在却愈发兴起,一副不打听清楚不罢休的势头。
他这哥哥最会死缠烂打,脸皮堪比城墙,对付他就要板下脸来让他撒够了泼才会停下来,这期间被他缠住的人当然是身心俱疲,大部分没等他停下就向他讨个痛快,剩下的下次只是想一想他就觉得头疼,自然容易妥协。
但是沈沅沅跟他相处十六年早习惯了他的伎俩,埋头专注冰粉,拒沈浩泽千里之外。
沈浩泽也习惯了沈沅沅的不理不睬,捡起一只蒸包两三口消灭掉,把筷子往摇摇欲坠的桌子上一拍,扬言道:“两个月,我肯定把他追上手!”
沈沅沅冷哼一声,不予置评。
同一时间远在十公里之外的肖老师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合上了车窗,副驾驶座上的人担忧地看他一眼,“感冒了?”
“没有,”肖杨冲他笑一笑,脸上带着点儿疲惫,“大概是吸到了花粉。”
肖桐还是担忧地看着他,“你要累了就回家休息,也不是非得今天见,哪天你得了空再约,楚总脾气很好的。”
肖杨看了看手表确认不会迟到,失笑道:“是有些累,但也没到一顿吃都吃不了的地步,已经约好了怎么好无缘无故失约?再说你把这人吹得天花乱坠,不是说我不见就等于错过了一个亿吗?”
肖桐立刻辩驳道:“什么叫我吹得天花乱坠!你见了我们经理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好……”他掰着手指又开始宣传起自己的上司,“楚总今年三十岁,首先是年轻有为,而且为人谦和有礼,一点架子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向家里出柜,父母那边不存在压力,也不会被逼婚……”
肖杨听着笑意渐深,忍不住逗身边的人说:“看你对他这么有好感,不如留给自己?”
“哥……”肖桐正说得津津有味,听到他这么说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呐呐道,“你知道我不好这口的……”
肖杨只是笑,肖桐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没多久又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你不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少小姑娘拿楚信做梦中情人,要不是我上个月跟他一起出差怕是没人知道他的底细,这不我立刻就想到了你!”
他见肖杨不说话,说话也放松起来:“哥,你真的应该恋爱了吧,都这么多年了,我看楚信样样都比那个董……”
肖杨一个急刹车,肖桐及时把未说出口的名字乖乖咽了下去,小心翼翼打量着肖杨的神色。
肖杨果然已经沉下了脸,一路沉默着,一直到见了楚信方才露出一贯自信大方的笑容。
楚信跟想象中差不多的样子,斯文有礼一表人才,他比肖家兄弟大上一些,讲话风趣幽默,三人边吃边聊,讲得都是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倒是更像朋友间的聚会。
吃完饭肖桐提议再找地方喝两杯,楚信欣然同意,两人一起看着肖杨。
肖杨却摇了摇头,推辞道:“我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楚信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临走前克制有礼地跟他握了握手,对他说期待下次再见。
肖桐说得没错,楚信确实是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