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了光,屋里还没点灯,只有一片黑暗,只有底下感应路灯亮起时的细微光亮。可裴向雀与陆郁相对视,大约是由于贴得太近,还能瞧得见彼此眼里的自己。
裴向雀怔了怔,他啄了一口陆郁的发鬓,那里还是冰冷的,浸透了外面的温度,冻得裴向雀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停止,反倒是又顺着那一处的皮肤,细细地吻了起来。从脸颊到下巴,还有像是对待再珍重不过的宝物,想要对方也暖和起来。
陆郁很安然地接受了裴向雀撒娇似的吻,他的小麻雀的嘴唇太热,让陆郁欲望不禁也随之抬头。
他的欲望是烈火。
陆郁站起身,将裴向雀整个人好好地安置在床上,顺手剥了他的衣服。自从上次过后,裴向雀的睡衣就全都变成了陆郁的衬衫或者白T恤,只能隐隐遮住tun部,脱起来很方便。
裴向雀还恍恍惚惚地瞧着陆郁,眨了眨眼,还在傻傻地笑着。
陆郁叹了口气,咬住了裴向雀侧颈处那一处细嫩的皮肤,含糊着讲了一句,“唔,真是我的小呆雀。”
第二天早晨,裴向雀没能爬得起来床。第一节 的课恰好是一位裴向雀非常喜欢的老师开设的,喜欢到什么程度,裴向雀听不懂他的课,也要录下来,在闲暇的时候继续听,能听明白多少算多少,直到再录下一节课。
陆郁赤裸着上半身,背后和胸前也满是红痕,还沾染着烟味,正在诚挚地向裴向雀道歉,可是却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裴向雀瞧着陆叔叔的模样,很想上去咬上一口。
陆郁昨晚和今早起床后都检查了他身后的状况,他还算得上克制,没出什么问题,就是裴向雀可能腰酸背痛,今天下不来床。想到小麻雀难得炸毛的原因,陆郁温柔地笑了笑,“肯定能让阿裴听到那位老师的课,以后一直能听到,好不好?”
裴向雀点了点头,最后没有忍住,还是轻轻咬了一口陆郁的手指,都没敢使劲,也算是报了自己不能起床,腰酸背痛之仇。
到了上下节课的时候,那位老师兴奋地公布了一个消息,说是自己的课程被选入了全市的网络课程里头,从这节课开始还要学生们配合自己讲课。
裴向雀忽然就想起了陆叔叔上次对自己说的话。
陆叔叔的承诺,永远也没有不能实现的时候。
而被无数人盯着的淮城陆家,形势也越发紧张了起来。陆成国久病不起,到现在连话都说不好,能够再康复的希望实在不大,以后的日子只是磨时间罢了。
陆修这个人,没有能力,也没有野心,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将局势看得清楚。他从小不怎么瞧得起陆郁,不过也没欺负过他,欺负陆郁是陆辉干的事。陆修虽然有个贪心不足的母亲,本人又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也不求能得到陆家,只希望能多拿些好处。
在医院里得到陆成国不可能再康复的消息后,陆修提前找了人,他一贯不要什么脸面,带着陆成国的旧部在陆郁面前哭诉了一番。
那时陆郁处理着工作,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卖了半天惨,也没有发表一丝意见。等到处理完了工作,陆郁才抬起头,将眼前的人都扫了一眼,他的目光与从前相比并不算凌厉,只像是探究似的,可仅仅只是如此,也足够叫这群年纪比陆郁要长上一倍多的老家伙心生寒意。
因为他好像能每个人都看穿。
陆郁拿着钢笔,笔尖微微垂在洁白的纸张上,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片刻,“说到了现在,我怎么没看到你们的眼泪?”
无论是晓之以情还是动之以理,谁也说不动陆郁,眼前这么些人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要不是为了陆修许诺的那些东西,他们怎么会来这一趟?受到这样的羞辱。
陆修即使再不要脸面,也受不住这样的话,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却听得陆郁说:“不过你和我都姓陆。”
陆郁的笑容冷淡又克制,似乎是施舍一般,“既然一个姓,就不必闹得太僵。陆家在城川开了一家分公司,你要去吗?”
城川离淮城有千山万水,那个分公司规模不大,收益也不算多,可却经营多年,体制成熟,随时能从陆家脱离出来,陆郁是打算把这个公司直接扔给陆修,将他打发得远远的。
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陆郁向来信奉丛林法则,无论什么,争到了,抢到了就是自己的,谁也不可能从他手里将东西夺过去。
重生回来后,陆郁再次得到了裴向雀,心态平和了许多。他以前办事只有赶尽杀绝,可现在倒不同了。陆修对他没什么妨碍,前世今生都是如此,也不必吝啬于一点钱财,把陆修逼入思路,到时候狗急跳墙,还要收拾残局。
陆修还难以想象这么轻易就得到了陆郁的承诺,他虽然早就打算和陆郁磨下去,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可没料到这么简单就成功了。
陆郁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随手一扔,落到了陆修的手里,“带着肖梦慧,快点离开这里,我没什么耐心。”
他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