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将裴向雀拦腰抱起来,放在了床上,“阿裴,你什么都不必做。”
他的小麻雀,只需要哭着承受就可以了。
陆郁再一次得到了自己的金丝雀,从身到心。
许久过后。
窗帘未曾合上,隐隐能瞧得清外面的天空,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深沉的黑夜。
陆郁睁开眼,他没有睡意,偏头看着枕在胳膊上裴向雀。陆郁敛了敛被子,才能瞧得清身边的这个人,他的小麻雀的脸颊上有未褪的chao红,眉头紧蹙,稍稍一碰,都要缩一下身体,将自己蜷得更小的一团,往陆郁的怀里躲,似乎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可却忘了方才让他那样痛,那样哭的就是抱着自己的陆郁了一样。
他方才痛得很,又难过,陆郁却一直强迫他展开身体,裴向雀没办法挣扎,只能哭得一塌糊涂,半句话也说不出话,连喘气声都是细细弱弱的,似乎接不上下一口气。裴向雀实在是太累了,实际上在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几乎昏睡过去,只有身体的本能回应着陆郁,连才睡着的时候都是抽抽噎噎的,好久才停下。
从前世至今生,陆郁在床上总是近乎于残忍,他会很温柔地哄着身下的裴向雀,可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他甚至是在刻意放纵自己,任由自己的欲望暂时得到满足。实际上除非将裴向雀真的锁在金丝笼里,陆郁的欲望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满足,即使是前世,他把裴向雀看得那样紧,都远不足够,实际上已经是压抑了自己的结果。
因为对陆郁来说,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折断、囚禁、关押,掌控他的金丝雀。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可以做到极致,但是结果却没有。陆郁承认自己上辈子做的不太好,可应当也不算太差,他在潜意识里压制了自己过了分的欲望。
病态的占有欲永远也不会有心满意足的时候,所以陆郁会在床上讨回些利息。
陆郁眉眼低垂,全部心神都在他的小麻雀身上。裴向雀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拂了拂裴向雀的发梢,非常柔软,听别人说,头发软的人都心软,想来这句话也有些道理,裴向雀对陆郁软到了极致,即使到了最后,他也没有真的拒绝自己。
陆郁记起不久前的场景,裴向雀断断续续地哭泣,捂着眼睛,泪水浸透了脸颊两边的枕头。他的浑身都在颤抖,那是由于尝到了快乐的缘故,模样特别可爱。陆郁在床上的时候心眼都坏,会刻意忽然把裴向雀翻个身。
他背后的每一截骨头都瘦。
陆郁回忆了许久,他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否则恐怕控制不住自己,将回忆与想象再变成事实。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临走前轻轻吻了裴向雀的指尖,推开阳台的门,从抽屉里找出一条未开封的烟,随意拿出一盒,点了根烟。陆郁没什么烟瘾,他连自己的占有欲都能用理智克制住,烟草的这点诱惑,就不值得挂在心上了。
只是偶尔平复心情用罢了。
裴向雀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噩梦中,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泥沼,最后没了办法,只好高呼陆叔叔的名字,忽然从梦中惊醒。
他赤身裸体窝在被子里,痛的厉害,全身上下的神经、肌rou,甚至于骨骼,似乎都还清晰地记得,在自己昏睡过去以前,那种近乎痉挛的感觉。
难怪陆叔叔会问自己会不会后悔。
裴向雀动弹不得,只有脖子还算灵活,偏过头,瞧见外面还是一片浓黑,可身边却没有陆叔叔,连另一半床铺都是冰冷的。
陆郁的耳朵还算得上不错,听到里头裴向雀醒来前的那句梦话,立刻推开了房门,走了过来,俯身摸了摸裴向雀的额头,温柔地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很疼?”
裴向雀思量了一会,很认真地说:“快乐,快乐多一点,至少比疼多。而且,而且,那时候,我们是一个人了。”
他皱了皱鼻子,能嗅到陆郁身上带着清晨凉薄的寒意,还有些许的烟草味,很好闻。
裴向雀皱着眉头,张了张嘴,喉咙沙哑到几乎说不出话,“陆叔叔,睡觉了吗?”他想起昨晚自己没能撑到最后就昏睡过去,而没有自己的歌声,陆叔叔是睡不着的。
陆郁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个谎,哄骗现在已经是个残废了的小麻雀。
裴向雀虎着脸,磕磕巴巴的,“不,不许说谎。”
陆郁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没有,睡不着,去外头抽了根烟。”
裴向雀费力地抬起胳膊,揪着陆郁的手,“现在,现在,现在唱给你,听,陆叔叔,乖乖睡觉。”
可惜这时候的裴向雀不是从前的裴向雀,他的嗓子连破锣都不如,唱出来的歌都不成曲调,裴向雀发着愁,怕自己不能让陆郁安然入眠。
他担心得不过是如此而已。他这样好,世上有这么一个裴向雀,值得陆郁把所有美好的事物送给他。
陆郁安慰着他,却没有再装睡。如果只是装着睡着,对不住裴向雀这样真挚的情意。
他们折腾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