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去哪?"燕容疑道。
原醇玉信口道:"不是主峰就是青鹏峰嘛。"
云尾峰隔壁青鹏峰,两峰弟子互不往来,势同水火,云尾峰弟子不上青鹏峰,青鹏峰弟子不上云尾峰。元英长老坐镇青鹏峰,与云尾峰的朴山长老是一辈子的老冤家。
"以你的性子,必然不会去主峰。你看,去青鹏峰的礼品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原醇玉扬眉道,"若不是元英长老,掌门不一定就这么放过你,这样的大恩,可不能两手空空过去。"
所谓礼品,便是那几坛子酒了。
"可我听闻元英长老素来好茶,不怎么喝酒。"
"听闻的总是真假参半,常做的,不一定真那么喜欢,不常接触的,不一定不喜欢。就是因为不怎么喝酒,所以对元英长老来说,酒可比茶珍贵。"
原醇玉是个人Jing,早把云尾峰的沟沟角角摸得通透。虽说那番话燕容没怎么懂,但提着酒去,约莫是没错的。
云尾峰弟子不上青鹏峰,青鹏峰弟子不上云尾峰,两人开这先例,不由得都有些玷污潜规则的兴奋。
二人怀揣着这微妙的兴奋踏进青鹏峰,被青鹏峰弟子拦了下来。
"你们云尾峰的来我们青鹏峰做什么?"青鹏峰的弟子提着剑,咄咄逼人。
原醇玉不接话,小施障眼法,拉着燕容遁了。
元英长老座下的弟子毕竟不是吃素的,不一会儿便又追上来,团团围聚在两人身边,口中喊着云尾峰的从他们青鹏峰滚出去。
"我们又不是来找你们的。"原醇玉身形灵活,带着燕容跑得飞快,说话的间隙还有空回过头朝身后的那人做鬼脸,气得那人脸都红了,偏偏还不能拿他们俩怎么样。
燕容道:"明明可以悄悄进来,引了这么多人,怪麻烦的。"尤其还抱着酒坛子。
原醇玉却道:"就是要光明正大地进来,最好让元英长老知道我们来了。"
"这是什么理?"
"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当然光明正大进来。既是来找元英长老,闹点小小的动静,正好知会元英长老一声,不是正好。"
仿佛是这个道理……燕容见原醇玉跑得顺溜,探道:"青鹏峰这么大,你知道元英长老在哪?"
原醇玉一点儿不谦虚:"你尽管放心,门中还没有我原醇玉不知道的事。"说罢一抬头:"喏。"
燕容随之看去,眼前赫然便是元英长老的居所了。
"我就保驾护航送你到这了。"原醇玉将酒全数给了燕容,"你去吧,我在外面替你把门。"
原醇玉这么说,倒不是不愿和燕容一块进去,而是元英长老座下弟子太多,已然将二人堵住。原醇玉手头空了,摸出剑来给燕容开了一条道,拦在燕容身后替燕容挡着剩下的人。
燕容没什么阻碍便到了元英长老居所的大门,手挨上门把,还未推门,那门自己就开了。
果真和原醇玉说的无异,二人公然闯进青鹏峰闹的动静,已经让元英长老知道。
燕容后脚踏过门槛,那门便又自己阖上。
原醇玉见燕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对面前的青鹏峰弟子高高举起一只手喊停。
"怎么,知道怕了?"青鹏峰弟子自然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
见到云尾峰弟子必然要刁难一番,已成了青鹏峰弟子公认的优良传统。
既然是陪着燕容来道谢的,原醇玉这回既不准备和青鹏峰弟子耍嘴皮子,也不准备在元英长老门外大打出手。原醇玉打断道:"诸位回神,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告一段落了。"
"什么意思?"
"你们还没注意到么?你们元英长老和我们朴山长老已经私下和好了,咱们还在斗,岂不像个傻子。"
青鹏峰弟子皆是一愣:"这……你怎么知道?"
"昨日元英长老不是还替我们云尾峰说话么,若是元英长老和我师父还在斗气,昨日在殿上元英长老落井下石还来不及,怎么会替我师父说话,护我云尾峰弟子?"
青鹏峰弟子一听,觉得挺有道理,可刁难云尾峰弟子已成习惯,总觉得就这么放过明目张胆闯进他们青鹏峰的云尾峰弟子不是他们的风格,况且追人追了一路,就这么顺着云尾峰弟子的话头下来也十分没面子,一时打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醇玉沉yin片刻,道:"你们要实在没什么事干,咱们就……"
门外青鹏峰弟子与原醇玉彼此僵持,这厢燕容已穿过前院,畅通无阻地进了内院。
元英长老站在内院,似乎专程在这等他。
燕容知道元英长老已经觉察他来了,便也不往前走了,站在院前远远的行礼:"晚辈谢过元英长老。"
元英长老缓缓道:"你不必感谢我,你救下我峰弟子,如今劣徒已去,无法再报你恩情,便由我这做师父的替他们还你恩情。"
元英长老语气平和,燕容却从这话中听出一丝沉重,一时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