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搁下,在原醇玉微愣的目光中一抬首,往原醇玉的脸上咬了一口。
瞅着原醇玉脸上的牙印,燕容砸吧砸吧嘴:“还算好吃。”
“这不是喜欢,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原醇玉却道。
那什么是
原醇玉俯下头来,带了分青涩气在燕容嘴角啄了一口,痒痒。
燕容摸着嘴角,看见原醇玉耳朵尖红了。
那一点点红,后来燕容很少看见,原醇玉脸皮越来越厚,与其他峰的弟子勾肩搭背一道去试探门中的女弟子,原醇玉如鱼得水,往往将门中漂亮的姑娘逗得咯咯直笑。朱yin泊管不得,对着原醇玉直叹祸水。
原醇玉糊了一身胭脂回门派,燕容替朱yin泊问他:“你喜欢她们么?”
“漂亮的女子,自然讨人喜欢。”原醇玉附在燕容耳边,“我喜欢她们,自然也得让她们喜欢上我,这才是公平。”
燕容方推开原醇玉,原醇玉又黏上来,搂了燕容道:“我也喜欢你,你若不想我喜欢她们,我就不喜欢她们。”
喜欢原来是如此轻薄的东西。
燕容索然无味地看着他,淡淡道:“这个游戏,还继续么。”
原醇玉一愣,没有回答。燕容便也不再言语,卸下原醇玉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儿时的记忆已然蒙尘。燕容忘得干脆,年少时的游戏只对原醇玉耳尖那点红有点印象,全峰人早习惯原醇玉在各峰奔来跑去。
原醇玉记性好,过往种种细节一个不落全都记下,在锁魔塔中无所事事,过往的记忆便一个个冒出来,又想到上了重生台便要抽去修为,记忆全失,便一阵恐慌。
“你看,你的性情哪一点像清秀者,懦弱,贪婪。”脑海中的声音如是说道。
“不正是适合魔修的性情。”
外面传来脚步声。
燕容又来看他了。
这几天燕容频频到他这来,有时正大光明地走进来,有时只是隐去身形在外面看着他,分明自己的伤还没好,却总是往Yin深深的锁魔塔中跑得前所未有的积极,叫原醇玉一不看见他,就觉得周围格外空旷。
也是奇怪,燕容一来,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便都瘪下去。
原醇玉拍拍身边的位置,朝推门进来的燕容露出笑颜。
“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
燕容道:“你若不愿我来,我这就走了。”
原醇玉拉了燕容的手腕把人拽下来。
“不准走,坐着不准动。”
燕容就坐着不动。
原醇玉叹了口气:“你总是说这样的话,当真绝情。再过几天,我保不准就上重生台了。”
燕容哄道:“你不想上,我回去就拆了那重生台。”
“那怎么行。”原醇玉身子一倾,靠到燕容身上,“燕容,忘记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说不清楚。”燕容将原醇玉一揽,揽到一胳膊拴着原醇玉道铁链。
原醇玉道:“你记性这么差,若是我把什么都忘了,你又什么都不记得,过去那些事不就像被遗弃了似的么。”
燕容没想过这样的事。发生的事情往往随缘,从不刻意挽留,记住了便记住了,忘记了便忘记了,从未想过什么遗弃不遗弃。
原醇玉这么一讲,倒真觉得那些被忘记的事情有些可怜来。
原醇玉便拉了燕容,两人凑在一块拼那过去的事情。
燕容说原醇玉第一次学会道术法,兴奋地屋内屋外跳了一天。
原醇玉说第一次和燕容打架,看着那么文静孱弱的一个人,打起架来毫不含糊,脑袋上的包疼了好几天才消。
燕容说原醇玉刚进门派时浑身带刺,竟也如峰外弟子那般就燕容贿赂拜师一事出言寻衅,他自然要出手教训一番,叫他知道云尾峰生存之道。
原醇玉说那其实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只是燕容完完全全给忘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街道上,燕容与仆从失散,找不着回家的路,手里捏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在街头乱转
原醇玉刚好流浪到那一阵子,看了糖葫芦嘴馋,晃晃悠悠走过去,欲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窃。
不料还未出手,燕容先按了他的手,说我看你在附近转悠挺久,你带我去城南燕府,糖葫芦要多少有多少。
原醇玉被吓住了,第一次鲜明地感觉到什么叫豪气。
燕府出手阔绰,尤其对有关小少爷之事毫不吝啬。原醇玉将燕容交到燕府,得了沉甸甸一块金子,放在衣服里压得胸口疼。
后来原醇玉成了燕府的常客。自然,原醇玉是墙上君子。熟悉了燕府的路径,原醇玉便发现许多事。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迷糊,桌上的糕点少了一整盘也浑然不知。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不喜与人交际,常在重要宴会上偷偷跑出来,与墙上的知了说话,原醇玉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