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后又抱着我哭,闹得动静太大,连我爸回来都没注意到,就被我爸听见了。”高以说,眼睛里渐渐染上了红,“他怒了,问我妈说的是不是真的。”
韩似伸手抹去他流到了下颚的眼泪,“我当时也是年少轻狂,我爸面冷对我却是很疼爱,我仗着这份疼爱,梗着脖子应了,告诉他,没错,我就是喜欢男人。”他轻笑了一声,“我为这句喜欢男人付出了代价,被撕了大学通知书,接着大半年的不断看心理医生,不断的吃各种药,不断的被催眠你喜欢男人是个假象。”
他闭了眼,绷紧了下颚,“到底是不是假象,难道我心里还不清楚吗?”韩似的手背上沾满了他的泪水,“不管用,那些招数对我不管用,我爸就开始想方设法的送我出国。”高以睁开眼睛,泪水像开了的泉眼,顺着脸颊滑进了衣服里,韩似无法,只好扯了纸巾给他擦。
“别说了。”韩似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
高以摇头,“今天好不容易想告诉你,这次不说,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韩似把他拥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
他的确是想知道关于高以以前的事情,但他不想高以这么难受,看高以哭,他心如刀割,这种感觉他第一次尝试到,有点新奇也有点害怕,毕竟一个能牵动自己心神的人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害到自己,这种把自己的身心交给别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
“不。”高以带着浓重的鼻音拒绝,“他想送我出国,我并不想按照他的计划来,季盛瑜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我从机场跑了,一路从S市逃到了H市,在H市躲了一年多。”
韩似想到了高以说蔡己在H市为了躲开搜捕的事情,难怪他会是那种神色,原来,韩似忍不住亲亲他的头发,伸手把他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原来,他也曾经历过,韩似勒令自己不去幻想高以是在怎样的环境里躲了一年多。
那一年多,他有没有遭人迫害?
有没有受人欺负?
有没有吃饱、穿暖?
有没有睡一个安稳觉?
韩似望着墙壁上的装饰画,对未曾谋面的高司令堆积了满腔怨言,到底是怎样的铁血成就了这么一位铁石心肠的父亲?自己的孩子为了躲避自己,闷不做声的在H市最乱最脏的地方躲了一年多。
“每半年季盛瑜会让手底下的人偷偷接触我一次,他不敢亲自来,因为帮我出跑的事情败露,他被他爸佯装着关禁闭,虽然是佯装着,但总得做样子,不能让我爸看出一丝不对劲。”高以轻舒了一口气,“现在回忆起那段日子,像是上一世的记忆。”
“我和季盛瑜谈生意少赚点。”韩似闷闷的说,高以笑出了声。
“生意是生意,该怎么就怎么,别让给他,他钱多着呢。”
韩似抱着他,“他听见该伤心了。”
高以额头抵着韩似肩膀,“不会的,他知道我不是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韩似松开高以,瞧着他的脸,“好一只大花猫。”
高以指着他,“信不信我用眼泪胡你一脸?”
美好,总在披荆斩棘,踏过艰辛万苦的遥远路途后更值得人怀念。
☆、第六十三章
当天晚上的接风宴季盛瑜没有等到自己要见的人,和约定时间过了十五分钟,高以的电话才姗姗来迟,季盛瑜接起电话后难得对这位颇为忌惮的表弟发了顿自以为很成功的怒火,“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人去接你们了吗?晚上的接风宴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让我一个人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自斟自酌吗?”
高以轻慢的声音像是来自外太空,他悠然的丢下了句,“如果不是我把韩似带回家,你连合同都泡汤,更别提见个人了。”说完啪的挂了电话,季盛瑜再也坐不下去了,他急匆匆的出了包厢。
怕是那位小祖宗又给他下绊子了。
韩似此时正看着明天和季盛瑜谈的合同,见高以进来,他丢开鼠标,“这么快?”
“一句话的功夫。”
“签了合同,就回去。”韩似说,“我总觉得在这里待得时间越长,越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高以坐到电脑前,看两人要谈的合同,“你的直觉真的那么准,改天不如去天桥下摆一卦?”
饶是高以足够了解高司令,也没能想到高司令会在他回来的第二天就把他带回了家。韩似的直觉准确验证,他沉默着看着他爹,他爹也同样沉默的看着他,两人相视无语半晌,倒是高司令先打破了满室的默然。
“听说你把容家的小子送回来了?”高司令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前十几年是疼爱入骨,最近几年是想疼爱又愤恨,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猛然告诉自己,喜欢男人,当时气的他天灵盖都要掀飞了。
高以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您要是想问这个,打个电话也一样,没必要和我面对面尬聊。”韩似大早上被季盛瑜派来的人接走了,生怕贺森凉再来次移花接木,韩似刚走没多久,他就被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