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辞,坐到了周聿林刚才的位置上。既然是要对局,袁宁自然收敛心神,专注在小小的棋盘上。
司马弘微微诧异。如今的社会风气越来越浮躁,年轻人越来越难静下心来研习某项技艺。这两天接触下来他发现袁宁是个相当妥帖的人,说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也不为过,可以与这边的店员相谈甚欢,也可以与路上的卖艺人聊上几句,从他侃侃而谈的从容里还能看出他与店主的兄长——那位替店里做考据工作的教授颇有些交情。
这样一个圆滑到令所有人觉得舒心的少年人,一旦坐到棋桌旁竟是这种认真又专注的模样。
怪不得他徒弟崔俊贤那么喜欢这位对手。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所喜爱的东西被人这么认真对待,心里都会产生几分亲近感。即使崔俊贤选择了别的路,心里对围棋的喜欢依然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超越的。
虽然这一局才刚开始下,司马弘却也变得专注起来。
这少年非常机敏!
交手几着之后,司马弘彻底被袁宁的棋路所吸引。明明是第一次对局,司马弘却感觉有种异常的熟悉感。可这种熟悉感朦朦胧胧,像隔了层纱,叫他无从看清。越是这样,他的落子越是锐利,逼得袁宁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
袁宁有种不服输的劲头,硬是撑到山穷水尽才满脸羞赧地说:“对不起,前辈,我刚才拖太久了。”像司马弘这种高手之中的高手,他这种死缠烂打、死撑到底的下法简直是在浪费别人的时间。可是不到最后他又不想认输!
司马弘说:“有时候下棋就是要有这种钻劲。”他顿了顿,向袁宁提出一个请求,“昨天我听袁小友说起店里陈设的种种典故,对袁小友那位老师非常景仰,不知道袁小友能不能牵线让我和那位老师见一面,我有问题想要向他请教。”
以前司马弘向人提起过那人的事,但其他人听了都嗤之以鼻。现在他找到了不少可以作为凭据的古籍,也按照古籍上提及的时间和地点做了严密的考据,也许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也不一定。
袁宁点头说:“没问题,当然可以啊,不过我要先和老师约个时间!”
司马弘知道袁宁把两个朋友带过来,是希望他能指导指导他们,便在袁宁去打电话的时间主动邀周聿林两人继续对局。
第229章 公共课
袁宁和那位教授相熟, 打过招呼后, 下午就带着司马弘去拜访。教授姓秦, 年纪和司马弘差不多,常年浸yIn历史文献, 整个人透着种与别人不同的特别气质。秦教授脸上戴着黑框老花镜,见袁宁和司马弘到了,抬手推了推眼镜, 开口请他们进屋。
秦教授老伴不在了,儿女和孙辈也不在身边,屋里有点乱, 到处都是书籍与手稿,墙上还钉着不少研究成果, 无关荣誉, 只与秦教授目前的研究相。袁宁已经来过许多遍, 对屋内的一切并不十分好奇。
司马弘却不一样,他一踏进屋内, 就被屋里的一份份手稿给吸引了。这位教授是真的在做研究, 这屋子里没有任何娱乐,甚至连个收音机都没有, 里里外外只透着淡淡地陈纸香味。司马弘心中莫名地宁定下来, 礼数周全地向秦教授自我介绍和简单地寒暄。
秦教授显然是个务实的人, 聊了一会儿就开门见山地询问司马弘的来意:“宁宁说你有问题要和我探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秦教授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有人来问他问题,哪怕只是一双筷子的来由他都能和对方讨论半天。
司马弘顿了顿, 没隐瞒,把自己想做的事告诉秦教授。他把那人的一切介绍完,还将带来的影印件拿出来作为佐证。
秦教授有些错愕。他原以为只是一个外行对历史有些兴趣,听司马弘有理有据地说完这些年的发现,秦教授变得慎重起来。
如果司马弘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在史书和野史上都找不到踪影?难道真的有人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口?
秦教授年过半百,研究过的史料数不胜数,也被邀请去鉴定过不少出土文献和出土文物,算是国内史学界的权威之一。他仔仔细细地看完司马弘带来的资料,一时有些魔怔了。
真的可能有这样一个人,在各个领域都有着极大的能耐——能掌控战事的胜负、能培植高产植物让百姓免于饥馑、能干涉各行各业的发展?
绝不可能!这未免也太大夸大其词了!
可司马弘还带来了一份鉴定报告,那是可以鉴定书籍年代的权威机构给出的,报告很长,足以证明司马弘搜集来的古籍都与文字中记载的时代十分贴近!
秦教授说:“我得仔细把事情捋一捋。”
旁听完司马弘和秦教授对话的袁宁也很正经。他拿起一部分影印资料,很快也明白秦教授为什么那么震惊。而与此同时,袁宁敏锐地想起廉先生说过的话。廉先生曾说过最初的守泉人是怎么回事。
对方的才能是无法估量的,比如他竟能引星辰之力成灵泉、辟空间,助世人熬过战乱与饥荒。
廉先生还和他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