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床,看著躺在大床中央的女人。
男醫生正要離開當下被西蒙猛地拉住手臂。
他顧不了自己的雙腿功能還沒完全復原,腎上腺素急升,讓他能毫不費力,三步併兩步抱著她往外跑去。
雖然走路還有些不穩定,不過在他積極復健之下,醫生說他已算是恢復迅速。
西蒙悄悄開門,他一進門第一件事就是連忙扶起趴在地上的女人。
一刻鐘後,西蒙非常確定那女人不是昏倒就是跌倒,他起身離開輪椅,大半夜的,沒人會發現他的雙腿已經幾乎痊癒。
他住進這裡第一天起她就已經在對面的公寓裡生活。
西蒙聽見這話擰緊眉頭。
「抱歉,我們只能救母親,孩子保不住。」急診室醫生走出手術室遺憾地對迎上前來的西蒙搖頭。
「海玉旒真如外傳猶如混亂女神轉世,生來亂的。」他雖然氣得牙癢癢,但暫時按下心裡不快,照顧白玫瑰比較重要,他先不跟海玉旒算帳。
他冷靜下來之後,透過雷恩查出的答案證實他心中想法,房子是海玉旒的,而白玫瑰回到古董店工作。
警衛認出他懷中女人是海玉旒交代每天送餐的那位,悄悄為兩人關上門。
她怎麼會剛巧住在他對面,而他卻混然不覺。
「我沒事。」西蒙抱著玫瑰直接進到房間。
「大約三、四個月。」醫生於心不忍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三個月前很難察覺孩子的存在。
該死,是不是有人刻意不跟他說?他趕走她,他竟然趕走她。是他讓她過得辛苦,他間接害死小生命。
既然是她,他決心帶她走,脫下風衣將她包裹起來。
西蒙好奇起女廚的財力,這個建築有巴黎公寓裡罕見的電梯,公寓各處裝潢也很雅緻。
「三、四個月,天啊。」西蒙很確定是自己的。三、四個月,那就是兩人在叔叔軟禁他們的地方。
醫生甚至沒有機會問要救母親或救孩子,這孩子注定來不及長大。
「哈笙先生。」警衛憂心忡忡的看著進門的西蒙,警衛大清早上班見到空無一人的輪椅,正要通知聖殿騎士團。因西蒙堅持巴黎治安不算差,加上個人隱私還有警衛得休息不需值非正常生理時鐘的大夜班,所以每天只有兩班警衛輪流在他門前看守。
「病人還感冒發燒著,天亮後如果值班醫生檢查沒問題就可以返家。」
西蒙開始自責,他身體滑落在地,他痛苦地將頭埋在雙膝中,眼前被淚水糢糊。
白玫瑰醒來,她立刻意識
他身著風衣拉高衣領走進街上以萬用電子密碼鎖工具打開對面建築防盜大門,進入電梯。
她住在這到底多久了?
「醒醒。」他將她翻身,然後愣住,是白玫瑰。
西蒙睜大眼,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想都沒想,他直接抱她進了自己的車庫,親自駕車前往醫院。無論她自稱裘莉絲或白玫瑰,他都無法放下她不管。
跟在醫生身後女護士同情看著放開醫生後,背無力靠在牆上的他隨著醫生離去。
白玫瑰半夢半醒時,似乎看見西蒙身著襯衫和西褲,臉色凝重在她床邊走來走去,一隻手抱胸頂著另一手托著下巴。
他定定坐著動也不動看著她,直到天亮值班醫生為她抽出手背上點滴針頭,作過簡單檢查後告訴他可以帶她回家。
他從書房拿出一套開鎖的小工具,聖殿騎士團兄弟會核心成員預備人選在入選後幾年內都會接受一些訓練以便在正式接手時工作順利,這些訓練也包括開鎖,以備有需要脫逃的狀況不時之需。
雖然房子看起來肯定比他的小,不過在這個巴黎市中心的搶手地段肯定價格不斐,沒個幾百萬美金是買不到的,就算要租每個月也得花個幾千塊美金,就算巴黎本地人沒有銀子也難入住。
許久,他用手抹去臉上水氣,滿跚走進洗手間,潑水在臉上,再抽出擦手紙擦乾臉才走出去到急診室裡白玫瑰的病床邊坐下。
醫生心裡明白這半邊臉有燒傷疤痕的男人知道當父親的時候,也就是失去孩子的時候,沒有那個心情多問甚麼醫學常識的細節。
或應該是說好男不跟女鬥,據警衛說白玫瑰似乎不知道是他住在她對面又幫他煮飯送餐。
「孩子多大。」西蒙聲音微微抖著,手似乎也微微抖著,不同顏色的瞳孔焦距渙散。
車子在黑夜的巴黎街道奔馳,遠處的巴黎鐵塔依舊紋風不動地在夜裡閃耀光芒,無視人們的心情好壞。
海玉旒是在整他還是幫他,他還分不清楚,尚未打算跟安德魯打海玉旒的小報告。
「呵,我在做夢。」她笑著自言自語又閉上眼睡去。
住臉,跌跌撞撞的不知走到哪又要做什麼,然後突地撲倒,西蒙沒看見她再站起來出現在窗前。
當他抱起她時,光潔地板立刻滴下些許點狀血跡,他找向血滴落的來處,是從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