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只是一眼就再也寻不到了。
那个身影，好像不败。
常乐扶额，是看错了吧。
他怎么会回来呢？是自己让他走的呢。
常乐偶尔后悔那时自己的迫不及待，那样急切地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喜欢。
其实，也许，也许不要说出来，等自己再长大一点，他就会喜欢了呢？
他现在应该很烦自己吧…没错，是她太幼稚了。常乐咬咬唇，她不要再想了，她要听母亲的，让自己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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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觉得自己病得很重。
他只是听到了那男子的表白就不愿再呆在那里，在那男子走后却又忍不住重新回去看常乐一眼——他不想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
他去查了那男子的身份。木月西，常轩太子手下最年轻的神将，家世显赫，性情耿直又很有能力。
让旁人看，这人条件真是不错。
不败却觉得他配不上小姑娘的一分。（但若真要问不败到底谁能配得上小姑娘，只怕他也是说不出来的。）
不败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听完小姑娘的回答就走了。但他只是害怕留在那里。害怕什么呢？
他问自己。
他害怕听到小姑娘说她也喜欢木月西。
他害怕小姑娘忘了他。
他，喜欢小姑娘。
从紫云湖来的青鸟不败，喜欢青锋山的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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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情感，却有点不知所措。
他之前有一段时间刻意地屏蔽了小姑娘的消息，现在重新关注起来，却发现她没了自己后反而潇洒得不像话。
她越来越多地出门游历，一次去的地方比一次远，每次回来都给父母兄长带很多东西——没有他的。
不败有点微微失落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她身边也没有跟着那个木月西不是？
他曾经暗中跟着常乐出去过，却不小心被她发现了。
对常乐来说，那次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很久了。
不败还记得她说的：“不败哥哥，谢谢你还关心我，但是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一个人去挺好的，也很安全。”
不败在她面前有些失声。
她不需要自己了吗？
他只好点点头，看着她离开。
她不喜欢，之后他就没有再跟着她了，只是每次她从外面回来，他跟着凌霜去接她，远远看她一眼。
不败看似平淡，背后却发了疯般搜集她的消息，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他都一清二楚。
如此，又几十年。
有一天，凌霜来找不败。告诉他常乐即将远游的消息。
“她这次去是打算长住的，没有五百年是回不来的，你可想好了，就这么让她走？”
不败仍旧是那种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凌霜却知道他心里乱了。
这百年来，凌霜对不败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他拍拍不败的肩，满意地看到不败起身冲出门外。
凌霜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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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在山门等宫娥过来，宫娥说是哥哥给她准备了行李。
哥哥真是的，她又不是去什么天涯海角，哪里要带那么多东西。
她听到林间簌簌的声音，以为是宫娥来了，便回过身迎上去。
她看到那人就愣住了，来的那人青衫落拓，长发少见地有些凌乱。一双清冷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常乐很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了。他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常乐忽然心疼起来，他怎么了？
她还没说话，那人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下一秒就把她紧紧地按在那结实的胸前。
“你要去哪里？”
他声音里竟有点微微的颤抖。
“不带我？”
这问话里又是埋怨，又是委屈，还有一丝缱绻。
常乐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上次发现他暗中跟着自己，她就叫他回去。她知道他关心自己，可是她希望那是因为他喜欢自己……不是的话，她就不愿要了。她怕他太好，她就舍不得了。
“我就是去北边……”
“你是再也不打算见到我了？”
常乐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败打断了。常乐从没听过不败一次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有滔滔不绝的趋势。
“哪也别去好吗？就在我身边。或者不管去哪里都好，带上我一起。”
常乐伏在他胸前，忽觉眼睛发热。他在说的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