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前和赤妠族一战后,白沅伤得重,醒来时还第一眼便看见了青檀,接着就是满屋子的草药,密密麻麻。
她还没问他做什么,却听到他委委屈屈地说:“我都把药都采来了,你怎么现在才醒?”
她后来才知道,只要是医书中救命的药,他通通采了,采是采来了,但是青檀不通医术,根本不知道有的药是要磨的,有的药是要炼的,不通的药有不同的用法。
只会把药堆到她的身边,以为这样她就能醒来,而后面她教他医术,又教他修仙经,他没有慧根,修炼更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却尤为爱和别人“讨教”,每每都要她给他医治。
但这次他身上的伤不比之前轻,意外的是他没有再让她治疗半分,也不似之前粘人得紧,若是在府里遇到了,也不咸不淡喊她一声,十足得应付,想要和他多说两句,推脱自己紧着出门,不愿意和她多谈一句。
说完那番话还以为往后自已要费些近,和青檀把握好距离,如今倒像是喜欢的人是她而不是他,有几次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青檀说的话,多年来孟不离焦,他这样远着自己,什么话噎不愿意说,让白沅的心里更是不好受。
只能忙着准备婚嫁的事情还冲淡一些情绪,又安慰自己这就不是自己想要的,而且青檀也不像以前是女儿身,成了男子后,更是要照顾许逸的感受,此刻的相处方式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但还是忍不住:“青檀你又要去哪里?”
虽然下山了,但是白沅并没有荒废自己的医术,常常在钱塘观寻觅医书,更是特地开辟一片天地做药圃,药圃连着前院,紧着青檀的房间,遇到也不奇怪。
青檀好似才看见她,退了两步,又和之前一样隔开距离:“我出去一趟。”
“这么早你去哪里?”此时天才初醒,远方的晨光才把黑吞了一口,还没有彻底拨开前方的障碍,青檀现在和常人无异,白沅怕赤妠族的人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找到他,虽然给他挂了玉佩,若是有危险会让她感知到,还是有些不愿意他离自己太远。
“无事,出去转一圈。”
又是这样说了和没有说一样,哪像之前,能把一句话硬说成四五句话,尤其是书上的内容硬要她逐字逐句给他将透彻,若是少了一句,肯定又要闹起来,白沅收拾草药的手突然被拉出了一条伤口,淌出了红,她快速把手藏在了叶子的下面:“早上天凉,多披一件再出去。”
那原本空踏出去的右脚又被收了回去,青檀摆着袖子,转了弯,连话都不愿意再回,大步大步迈出去,那玉佩被扯得东摇西晃。
白沅草草包扎了伤口,又照料起她的草药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辰时,还没等她从药圃离开,许逸先一步找来了。
“怎么了?”白沅从没有看过许逸如此着急,连忙就问道。
“小玔她病倒了!”
“药是出了问题吗?”
“不是不是,”许逸摆着手,喘着气:“前几日我让小玔去买一件新衣服,结果回来时,人便有些恍惚,怎么问怎么都不说话,更是吃不下,昨晚似乎也是一夜没有睡,今日脸色白了好几分。”
白沅也是喜欢许玔的,一副乖巧懂事让人心疼,便想要快点去看许玔发生了什么事情,随意收拾了一番,就要和许逸一同前去,才刚要离开白府,迎面便碰上了回来的青檀。
青檀问道:“去哪里?”
许逸回答:“去看小玔。”许逸又想到青檀或许根本就不认识许玔,解释道:“我的妹妹好像生病了,请你的姐姐过去看看。”
许逸已被白沅失了法术,已忘了和青檀先前女子的一段记忆,现在只知道青檀是白沅的远方堂弟,自小和白沅一样失了父母,已把青檀当成半个自家人,回答也不太见外。
白沅还以为青檀问了就会回府,但青檀提出要和他们一起去,许逸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再过不久就是一家人,早见晚见也是见,而白沅也没有什么异议,三个人最后一起到了许家。
许玔躺在床上,前几日别了那男子之后她问小馆能不能把布匹给他,但是小馆说自己也不认识那位公子,昨日的布匹最后还是挂在她的名下,她暂时寄放在估衣铺,毕竟自己如果拿了这一堆回来,要被许逸翻来覆去地问,她不知如何回答。
要说不认识的人白白送了两锭金子的布匹,说出去谁也不相信,可这真真发生在她的身上了,或许那男子对她有些意思,不过为什么连姓名都不问,也不留下自己的名字?
还有那句一家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如此一来,这顾着想那个人,便牵肠挂肚,人也厌厌,对什么事情都打不起兴趣。
等她醒过来发现白沅凭空站在她的面前,干巴巴地问:“白姐姐怎么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白沅心里的担忧也写在了脸上,“旧病复发了吗?”
她什么时候生病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抓住了手腕,白沅认真替她把脉起来,难道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