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在修成人身的时候,会在天上的司命簿上留下姓名,同时也会在阎王的生死簿上留下痕迹,包括性别,命格,事迹诸如此类,便于管理,而变换性别,就是将原来的所有一切全部推翻,以往的记载通通不能再用,重新进行书写,也就是凭空少了一个人,又凭空多了一个人,如果天上人间人人如此,整个世间便会乱套,这就是被称为禁术的原因。
而赤妠王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曾经是司命的坐骑,在某一日司命参加千年蟠桃宴,一时兴起,多喝了两杯,整个人晕乎乎。
而赤妠王早已不甘做他人的坐骑,耳濡目染知道了成仙的妙处,趁机套了司命的话,没想到司命喝了酒嘴里就没有把,连着修仙经的藏处和重塑都说了出来。
赤妠王取修仙经离开时,没料到司命酒醒,两个人争夺修仙经,一失手掉在了凡间,辗转反侧,正好被前世许逸捡到了,死之前又把修仙经送给了白沅,后来赤妠王逃离司命时,下方寻找修仙经,找到了白沅。
白沅功力不如赤妠王,苦苦才将另一半保了下来,至此修仙经被分为上下两册。
而白沅有意将许逸的事情瞒下来,从来没有向青檀透露过,青檀也不知她手里的修仙经从何而来。
赤妠王也无意透露,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塑术讲究时机,术法不难,只是需趁上天不备之时改名换性。
赤妠王道:“此刻司命休憩,可改名簿。”
青檀打坐,根据赤妠王的指示,将身体的蛇丹吐出,那蛇丹黑如泼墨,外圈绕着青光,打在青檀的四周,赤云在光圈的外围,身体通寒,心生恐惧,青檀的到底炼化了多少内丹,才能炼成如此深不可测的灵力。
赤妠王藏住了眼神中的讶异,还不到时机,青檀一心将阵法画出,此刻无意再观察他人的表情,只等赤妠王的咒语,他留了一手不愿意直接传授,需要阵法开启时,念语相传。
两人对视,心中都不愿意和对方说太多,互为仇人,各退一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蛇丹先还给了赤妠王,在重塑未完成时,赤妠王同意依旧被禁锢在原地。
阵法启动,赤妠王依照约定念法,靡音萦绕在洞xue之中,钻入耳膜,青檀设下的四周随即显现了文字,死死钉在了光圈之中,地面从下方伸出来锁链,将青檀的手腕,脚环扣在地面上。
动不了了,青檀只觉得身有千斤重,连眼睛都睁不开,赤妠王眯着眼,道:“燃”。
登时漫天大火动地下喷涌而出,灼烧感从皮肤中蔓延而上,男女身段,构造皆不同,所以必须燃全身,将原有的躯体湮灭,一刹那间,濒临死亡的痛楚席卷着青檀,她想把自己的皮肤从身上割下来分离这痛感,只是一动,那铁链又锁着她,头顶上的蛇丹隐隐又重回青檀体内的趋势。
咒文忽明忽暗,有消失的趋势,赤妠王也感到了阵中的人控制不住,原本第一步的“锁”,就是禁锢住阵中人的动作,但青檀几欲冲破重塑阵:“你要想好了,如果你中途断掉,就要再等。”
不,她等不了!如果只是熬过这点痛,就能得到她,那这点代价她付得起,阵中的躁动也停止了下来。
但她没有想到的,这只是第一步,这点痛才是刚开始。
赤妠王:“灭。”
那火光突然化成一只只小小的虫子,面部只有一张嘴,量是见过大场面的赤云也被这场景,冷到发汗,只间那无名的虫子,密密麻麻,往青檀身上爬,没有一点缝隙,它们原本的白牙,变得红腥,那虫子啃咬着她的皮肤,声音响彻洞中。
分辨不清四肢,躯体,头部,只有黑和鲜红两个,在血海中爬的虫子,但阵里面的人一语不发。
那虫子将人躯体啃食殆尽,消失在了阵法之中,阵中随即出现了青檀原先的凡体,只是那人淡得想要随时要消失,。
赤妠王:“塑。”
只见那四肢被地下的锁链强姓拉开,一道直接穿入琵琶骨,从背脊穿出,而后赤云听见了青檀第一声呼喊,那声音虽被强行压住了,还是在喉咙中发出了,“啈”。
端坐着的人,蓦然倒地,紧接着胸膛不断起伏,闭着的眼睛五官也能勘探出,阵中人的疼痛。
还好,将姐姐重新编的驱虫手藤没有被弄坏,如果弄坏了又要被说了,青檀紧紧攥着那手藤,从中汲取一点点力量,身体被迫拉长,与普通的男子身段无异。
她咬着牙,接受体内到处窜流的灵气,她像是被放入了极寒的雪地的冷水之中,那冷,冽过喉咙,身体中长出了小山峰,又冽过胸膛,胸前的山峦消失,冽过四肢,手掌脚掌变得大了许多…….
赤云看着阵内的人一点一点变成了男儿身,而淡淡的躯体又变得清晰了许多,怕是要重塑要成功了。
赤妠王:“改。”
洞内也能听到外面树叶簌簌,赤云想,这声音更像是书册翻页的声音,旋即阵法消失,阵中出现化为男子身的青檀,他睁开了眼睛,勉强才能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