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北走进卧室的时候,恰好看到她正红着眼框出神。
他胸口微微一沉,脚步顿了顿才走到床边,捧起她的脸,皱眉问道:怎么哭了?
我想妈妈了。谭佳兮淡声道,沉默片刻又偎在他腰间絮絮说,她听人说和田玉好,本想给我买个玉镯子,可是贵她说,平安扣可以祛邪免灾,保我一生顺顺当当。
沈延北静静听着,心中渐渐涌起些许不自然他虽然费足了心思,挥霍了六位数的价格讨她欢心,相比之下却显得轻浮随意。
我妈是被我气死的。谭佳兮攥紧了他柔软的家居服,尾音微颤,她一生从未有一件事甘心过。
佳兮沈延北轻轻抚在她的头顶,心中的怜爱和疼惜顿时泛滥成灾,欲言又止了片刻,终究只是柔声安抚,都过去了
他总是被这样柔弱悲惨的姿态击中要害。
虽然他为了安抚她说过很多顺耳的话,但他心里清楚,他最耽溺的仍是她的无助和孤独她明明骨子里那么好强又倔强,可命运偏偏不愿厚待,然而,她人生中那么多看似无解的难题,他却可以随随便便地替她解决,这种轻而易举摆弄美人悲戚命运的满足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着了迷似的想看她彻底臣服,视他为神,仰慕他,迷恋他,彻底把自己献祭一样给他,可她却总是有所保留,九分真却似有一分假。
男人怜香惜玉的本能、好奇心和好胜心、占有欲和保护欲越积越多,便逐渐混合成了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昨天说过的话,作数么?谭佳兮明知故问。
我说了什么?他是真的记不太清了,昨天晚上他高烧得迷迷糊糊,满脑子只想把她哄回来,怕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谭佳兮不言,心中微微气恼即便她也没当真,可听他这般无赖仍是不悦。
沈延北唇角轻轻上扬几分,低声笑笑,单腿抵在她腿间,轻易地将她压在床上:我昨天不舒服,可不是故意装蒜不过,你说说看,没答应太离谱的事儿我都照办。
我饿了我要吃饭。谭佳兮被他强硬的姿势卡得有些别扭,也不想过多纠缠,可她刚要起身又被他整个人压了下来。
我昨天是不是说要娶你?沈延北轻吮她微微泛红的耳垂,语气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试探。
谭佳兮抿着嘴巴不语,肩膀一缩便偏过头去,不自在地躲开他呼吸带来的酥痒chao热。
佳兮沈延北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回来,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奉子成婚,我家里同意得容易些。
什么?谭佳兮着实诧异了几秒,一时拿不准他这么说的用意,沈延北是什么家庭?总不会跟她来真的吧?
好吗?沈延北探究的目光沉入她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楚地说,我说到做到。
不好。谭佳兮一口否决,垂了眸子就要推开他。
为什么?沈延北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回床上,见她脸色惨白,眼神逐渐凌厉若刀,最终委顿地自嘲一笑,谭佳兮,他是谁,柯以辰吗?
你捏疼我了。谭佳兮被他压倒性的气势逼得一阵胸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说如果他看到昨天你被我cao得欲仙欲死,小xue射满Jingye,熟睡时腿都合不拢的模样,会是什么反应?沈延北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深,却凝结了一层冰似的毫无笑意。
你拍了照片?谭佳兮不怒反笑,想不到你也会用这种低级的手段。
她此时多少有些后悔昨晚被他的rou体诱惑,没把持住又同他整夜欢爱可转念想想也无所谓,他占有欲这么强,舍得把那种照片给别人看才怪。
因为这种事儿我还犯不着用别的法子。沈延北压着满腔的不甘和愤懑,没有得到她任何回应,又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哪怕你不过想找个男人做踏板,我也比他有利用价值吧?
你捏疼我了谭佳兮缩着肩膀小声嗫嚅,白皙的巴掌脸皱出细细的纹路,你若你以后厌倦我了,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谭佳兮,你要知道,你在我这里毫不费力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沈延北彻底被她的话激怒了,心痛和挫败感同时在胸口纠缠,气血上涌间,他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不过没关系,我对女人一向大方,你肯张开腿乖乖被我cao到怀孕,肚子大了我就放你走。
谭佳兮闻言一怔,目光敛起,平静得仿佛习以为常:那我若生下来,能拿多少钱?
你!沈延北被她满不在乎的嘲讽气得指尖都开始发抖,偏偏又舍不得真把她怎样,只能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谭佳兮迎上他可怖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小声闷闷地说:你欺负人。
她语气委屈,使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缓和了下来,沈延北呼吸一滞,像被当头淋了盆冷水一般,从无法自控的怒意中清醒过来。
到底为什么?沈延北仍旧无法释怀,茫然地再次问她,我做错了什么吗?
因为我配不上你啊谭佳兮说的一脸无辜。
是不是我姐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