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 深夜
我感慨的走了回去又一次的躺在床上，尽管地上睡了两个人，但我已经是第三次起身在房间小心的走来走去後又躺下...窗外的风吹进来时有点凉，我翻身想把窗户关了，才发现一件军用迷彩内衣被压在背下，我把它拉出来时马上闻到他的味道，有点shi溽…应该是他早就换下却不知何时被丢在哪的那件，我手上拿着那件略chao的汗衫，爬起来看向窗外...吸一口冷凉的空气，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凌晨ㄧ点，翻了半天睡睡醒醒才过不到两小时。又转向窗外看着静谧的夜晚，突然想到外面透透凉风。陈扬不在房里，我还是睡床...我旁边睡的是傅裕杰，他说了陈扬不睡别浪费。半夜爬到床上说了这麽一句就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睡着了...
走下楼摸黑往门口方向走去，微光中看到客厅背对我的沙发上突出了一个弯曲的膝盖，第一个感觉就是有人在那。我慢慢走过去。果然…陈扬躺在沙发（他说还不想睡，想睡会回来...就离开了房间）一只手横曲着盖在额头，一只脚曲立着，没有打呼只有平顺的呼吸声，不能确定是不是睡着了。想叫他起来回房间去，最後还是没这麽做。
（喀拉..喀啦…）我轻手轻脚把纱窗门拉开刚好够一个人出去的空隙，闪身出去後刚要把门关上，门就被一只手卡住了。（大半夜的吓了一跳…）
扬：我陪你出去…（他声音依然低沈，但明显有些哑…语气中听不出其他情绪，普通的对话一样…）
我看着他把卡住门的那只手慢慢放下，然後看着他从刚刚就一直盯着我的那双眼睛，尽管一半的脸隔着一扇纱门，但那双眼睛的深邃，依旧透过纱窗吞噬我口中准备说出的话（这时候的他，不像男孩..像是一夜长大的男人，除了脸庞还略带青涩，语气已经彻底有了变化...我印象中他表现出的青涩，在现在我的眼里，更像是为了给我假象而收敛伪装的，也许这时候的陈扬才最真实...）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看着…（我没有答应，犹豫着…）
我：酒醒了？（他没回我的话..）嗯..（…然後转头慢慢的走了出去默许他跟来…）
身後纱窗门阖起的声音，拖鞋踩在细小沙石上的声音（喀嚓.喀嚓..）夜晚真的异常宁静，除了虫叫…因为受伤的脚让我只能垫着脚尖走走停停，他没有跟上来，但我知道他在离我3～5步的距离。我们踏过因雾气返chao的水泥前庭，经过一旁Yin暗的祖灵屋，走过晚风飒飒的小广场，穿过晒乾挂在绳上一团一团的小米穗，最後走出了红砖粗砌斑驳的围墙，往前就是沟渠旁不知前路的昏暗碎石路。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後十多分钟的行走，完全没有说话。直到我停了下来，转过头，他也停了下来。
我：陈扬（我以平常叫他的语气叫他的名字，这两个字再次说出来，感觉好像也没这麽难…）
他听到我的叫唤後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来，在他和我并肩时我才继续往前走。
我：怎麽不回房间睡？（我像平常那样和他说话）
扬：…（他以无声回应了我）
我：委屈吗？我说的是...很多事...（我只是抱怨了一下，他就停了下来，距离又拉开了..我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转头看了他一眼）跟上来...
陈扬只是看着我，接着面无表情的又开始走，我转开我的注视直到和他再次并肩...
我：回部队前的那个早上，一早我们去茂林泡野溪温泉？（我考虑了他目前的心理状况…）要吗？就我们两个...（我等着继续回复谈话...）
扬：........好...（听他说完後我一时说不出话…）
我：不要免强..（我们不知不觉走到凉亭，我往凉亭里看去…）
扬：（陈扬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让我本来正要踏上凉亭石阶的步伐停了，我虽然心理有些抗拒，但还是让他拉着..）先别进去...这里晚上蛇很多…（然後他就放开了手...）
我：嗯..（听完後我犹豫了…站在那没动）
扬：我进去看看，你等等再进来。（就在陈扬踏上第一个石阶，看到他那宽阔後背和窄腰...换我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我：不坐了...走，回去。（脑袋忽然当机，身体充斥着莫名的躁动..想要对他有点想法，陈扬没有说话可能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麽，只是点点头...）
我们往回走了一段路，越走越急...直到後面一台摩托车越过我们骑了过去，然後马上在前面不远停下来，用灯照了照後又绕回来往我们这边骑。我和陈扬的脚步瞬间由急转趋接着站在原地...原本不知怎麽激起的莫名情愫也瞬间消散...这才是现实，总是会有什麽让我们恢复理智...让我不再有藉口和刚刚的感觉去戳破那层禁忌了....先前的激动就像一个笑话...随着笑而错过了...（我松开了他的手...）
我：认识的吗？（因为这麽晚还骑在这，应该都是陈扬的家人。）
陈扬：嗯…（喔…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