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我知道了…难怪阿土最近通视讯时老是怪怪的,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好友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也知道罗?他家的事?」
「但是,我想OO他……」我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今天不打手枪会不会睡不着啊?」我故意扯开话题。
「那就、我来说吧,」虽然这个决定确实让我迟疑,但我是真的打算自己说,「反正我们这一票都怪人,我想……」
「什麽意思?」
「还好吧?这见怪不怪了,我也跟家里闹过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友一脸陷入不好回忆的凝重。
*
「等等,你睡客房吧,都整理好了。」
「哪里麻烦了啦,不麻烦。阿土帮我照顾茵茵我才能来,互相吧?…吃饭了吗?等等先一起吃个饭吧?」
「反正家里知道他跟我在一起,觉得他生病了、要治疗,不跟我绝交就要自杀、要告我,blablab
平时笑脸迎人,傻里傻气的小壮汉,跟家里闹革命?
「正常来说我们两个都是浑蛋了啊。」我认同地重新盯着电视。
我知道他的那里说得是「公司」,我实在是说不出口,那里指得是「我家浴室」。
「好呦,谢谢。」
「不是啦,就是…唉呦,等一下再说啦,现在说我会分心。」
这个对彼此来说,都是坏消息吧?
「呵呵,可是,这事情其实很严重耶,是吧。」阿土依然一脸忧愁,「我是说,其实我已经……」
「他家的事?不是,我、」
「我来说吧。」我时不时用手背擦拭着嘴唇,原因我也不知道,紧张吧。
阿土家的事?
「嗨!好久不见啦!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好友将行李塞进了後车箱说着。
「你知道我跟OO的事情…到哪里?」我简单地问了一下。
好友一脸疑惑:「不是他家?…那不然是什麽?吼,快说啦?什麽事这麽见不得人。」
「好啊。刚刚那班没有供餐,真的有点饿。….呼,台湾真好,天气好温暖,食物好好吃,我好怀念小吃。果然,台湾是个好地方,」好友在副驾驶座简单做着手臂伸展,「对了,你不是说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什麽事?」
直到,我开车去接机场接好友的那一天。
「神神秘秘的,」好友一脸无所谓地伸手靠着窗口,「坏消息吗?」
「可是…」
「也没有、就、」我努力地保持镇定不去看他,「跟阿土有关。」
「不是公司?什麽意思?他又出什麽事了吗?受伤了?」好友激动了一下。
那几天日子还是照常的在过,虽然脑子盘旋的都是约好友出来聊聊的情境,但脑子里就是组不出对话来。纵使在阿土面前强装镇定,我还真的不知道,好友会是什麽样的反应。
在这个家伙面前,我总有一种随时会被看透的感觉。
「你的事情我知道,虽然是很後来才知道。但阿土…」
阿土没有答话,而是很想从我口中听到什麽的模样。
「有点状况,只是、不是公司。」
对话结束的很突兀,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不想马上面对这件事情。
「嗯。」
「嗯…等等找地方再说吧?现在开车,不方便。」我努力地将注意力放到车道上。
我知道自己的瞳孔应该有放大,但我必须镇定。
「总之,我来说吧。」我此时终於知道,为什麽有些人喜欢在沉默时抽菸。那是一个没有话题聊却可以依然自在相处、假装分神做其他事的好媒介。
「喔,也没什麽大不了,只不过是大部分同志都会遇到的事情,」好友耸耸肩,「跟家里闹革命。」
阿土家的事?阿土跟家里有什麽事见不得人?不对…我们这档事也真的见不得人。
「阿土?怎麽,他在你那里搞出了什麽麻烦吗?」
盥洗前,我在浴室的镜子前待了很久,久到我都快要认不清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接下来的事。
「嗯…他重新遇到你之前,我们之间其实有发生很多事。多到,一般人很难想像。」我努力地斟酌自己透露的讯息。
「什麽事这麽神神秘秘,很严重吗?」好友用着往常若有所思地眼神盯着我的侧脸。
虽然根本没人在看电视了。
「靠杯喔,现在这种状况不会想啦,」阿土傻里傻气地摇晃身子,「而且有点累。」
「阿土跟家里…」我试图转移话题,不去谈论我跟阿土的行为,至少,现在开车不要。
「你是说……那我应该不知道,我很少问他以前的事情,我不喜欢他问我以前的事,他也不喜欢我问。…我们大概是这样相处的吧。」阿土有些无力地说着。
「啊?这很严重啊!」我只差没有吓到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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