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发小吕金(一)
秋意渐浓,漫山遍野金灿灿红彤彤的各种树叶,随着条山微凉秋风秋雨齐刷刷哗啦啦不断作响。
转眼又快一年秋收秋种时节,不过目前这几天不算太忙,我和发小吕金放学喜欢在山坡摘酸枣吃。小叔开始在矿上做饭上班,吕金是我发小,现在几乎天天形影不离。长大之后去过祖国很多地方,但发现酸枣好像只有我们晋南中条山特别多,和普通枣树属于一类,唯一区别就是酸枣树要小很多,当然结的酸枣也非常小,熟了的酸枣发红,吃起来酸酸甜甜。记得二零零零年初在北京转机回加州,夜宿当时已经在北京打工的发小吕金地下室,晚上合挤在北京中关村城乡结合部,晚上窗外能看到站街的小姐在招揽生意。
吕金当时在饭店是学徒,管吃管喝,月薪不到三百,他住在集体宿舍,半地下室,十五平米的小房间,上下床铺,总共睡了三十六个人。都是漂泊异乡的年轻小伙子,房间里充斥着各种脚臭味,空气中确弥漫着雄性生殖Jingye的气味,我坐到吕金床上,发现他被子下面好几条脏内裤,内裤上明显是晚上跑马或者打手枪留下的各种地图,吕金憨憨的笑着说,大家晚上寂寞,谁不笑话谁,都一样。可以理解,那时没有手机,他们也不能上网,地下室没有电视,我靠着吕金写给他大哥的地址,花了好大力气找到他。晚上我请吕金在北体校门口的西贝莜面村吃了一些面食,吃完路过一个城乡仓储超市,里面有卖晋南中条山产的酸枣汁,特价促销五块钱买了十罐,带到加州,作为特产送给学校老师同学,个个赞许有加。只是非常奇怪,当时我们晋南当地并没有卖。好几年没有见吕金,晚上在他集体宿舍海阔天空聊了很长时间,也意识到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中条山上秋日里爬上柿子树摘软柿子吃的懵懂无知少年。
四年不见,吕金结实了很多,四年里他在临汾下过煤矿,后来煤矿事故死了人,大哥三哥回去山里放养种田,他和二哥四哥就去北京郊区帮助修铁路,结果老板跑路,三兄弟一分钱没有拿到,天寒地冻,后来有个晋南老乡帮了忙,他二哥四哥去工地上干建筑,两个哥哥担心他干不了,所以来到晋南老乡城乡结合部开的饭店外加超市来当学徒。学徒说白了就是打杂,好在吕金人快乐活泼,长得帅气,好几个女孩子喜欢他,过了几年,真的带回来一个饭店里的小姑娘做了自己媳妇。
毕竟晋南人开的饭店,饭菜对胃口,吕金长身体,饭量也大,加上天天忙忙碌碌干体力活,晚上他脱了衣服,发现浑身腱子rou,但看起来又不是非常壮,可能因为他一米八几个子吧,和以前在山里瘦瘦高高,经常被山里人喊麻秆的少年吕金判若两人。晚上在吕金简陋的单人床上,两个人互相发泄了一下激情,饭店从无休息日,明显感觉吕金憋的慌,晚上两个人互相口爆了几次,本来我想玩他屁眼,吕金担心吵醒其他小伙伴,只能用手摸了他一晚上屁眼过过瘾。翌日凌晨一别,再遇又是四年后吕金大婚时。
话说吕金,其实我们属于本家,或许五六代之前是一个爷爷吧。我比吕金大几个月,从小就是最好的发小。两个人从小都没有妈,所以特别合的来,不像别的发小,动不动就说他们妈妈怎样怎样,特别烦人。吕金的爸爸十三岁就把吕金妈妈娶过来了,当时有点冲喜的意思,可惜吕金爷爷还是没有熬过来。吕金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他妈妈生他时候难产死了,没过几个月他nainai也去世了,他姐姐很小就被送到山下姑姑家里生活,家里全剩下六个带把的,没有办法,他爸爸只好和比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光棍小叔合伙过日子,他小叔和他一起照顾五个儿子,将来五个儿子帮他们养老送终。
吕金的这个小爷爷反而比吕金他爸小几岁,村里人叫他冰娃,大名吕冰。我爷爷去世后,按山里规矩,同族寡妇带着孩子,尽量安排同族男人,如果二者愿意,一般就会结合在一起。吕冰喜欢我nainai,可惜他比我nainai小太多,我nainai快四十,他才三十不到,我nainai多少有些顾忌。但私下两个人一直互相有来往,我爸小时候,吕冰经常会帮忙孤儿寡母,这几年我爸大了,吕冰不像以前经常来了,但我记得有几次暑假深更半夜我出来撒尿,看到吕冰赤身裸体在我家后院冲凉,顺便偷瞄了他胯下,鸡吧又大又黑,两个蛋蛋浑圆饱满呈紫红色,有可能刚刚被捏过,虽然瘦,但浑身上下都是肌rou,人长得特别Jing神。我回到炕上告诉我爸,吕冰光屁股在后院洗澡,我爸告诉我别乱说,然后就呼呼大睡了。哎,大人的事情太复杂。
我和吕金同时上学,一直是同桌。他兄弟五人,他爸起名字就是金木水火土倒过来,最小的他就是吕金,他大哥叫吕土,他爸是文盲,一天学没有上过,整天还觉得他起的名字学问大。小时候我唯一可以过夜的就是吕金家,其他小伙伴家我爸不让我去,有可能因为吕金家全是男孩,相处起来容易一点吧。
最近几天nainai晚上在村长家帮忙给村里纳棉被,我爸和小叔偶尔从矿上不回来,他们会告诉吕金他爸让我晚上在他家炕上挤挤。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当年第一次夜宿吕金家的场景。。